了一眼,满林的狼藉,再开灵视,天空中的“孢子”迅速枯萎,失去光泽,落在林中,化作干涸的飞灰消散。
所有来自棉蜕的丝线都斩断了,通往常闇的细小通道同时关闭。
郑修确认过后点点头:“应该解决了,不过还有一点,就是要告诫他们,近期别再举行天葬礼,否则常闇入口还有打开的可能性。又或者是……换个地方。”
如尘闻言,脸上浮起灿烂的笑容。
二人高高兴兴地往回走。
如尘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件好事,心情愉悦。
郑修闭着眼走了一段路,打了一个小小的盹儿,边走边打。
这是他无意中解锁的新技能——睡走。
回到镜塘镇。
正在迷迷糊糊“睡走”打盹的郑修猛地睁开眼睛。
镇上传来一阵阵哀嚎与哭声。
街道上仍是空荡荡的,曾举行了“净污礼”的空地上,整整齐齐摆了八具尸体。
尸体以白布掩盖,从胸前与腹部的隆起上看,似乎是镜塘镇上的怀孕妇人。
郑修心中一沉。
如尘灿烂的笑容僵在脸上。
“怎么回事?咱们不是解决了棉蜕了么?”如尘慌了,前方愁云如瀑,听着百姓的哭声,如尘扯着郑修的袖子不知所措,哭丧着脸问。
郑修面沉如水,推开人群上前查看。
被推开的百姓此刻正悲愤交加,正想骂骂咧咧,抬头一看却见是不久前在镇上拳打脚踢的凶悍猛男,吓得菊花一缩,噤声不言。
郑修掀开其中一具尸体上的白布,只见孕妇两眼凸起,皮肤上霉斑脱成细屑,显然死去多时。
所有的孕妇死状如出一辙。
百姓们围成一圈,神情复杂。
愤怒、恐惧、埋怨、悲伤。
所有人看着猛男,都是以这种复杂的目光。
郑修看着八具尸体,默然不语时,如尘却走上前,大声解释:“郑大哥替伱们解决了棉蜕,棉蜕死了!”
“放屁!”一位双目通红、满是血丝的男人指着中央的郑修:“是他害死了我婆娘!”
“要不是他要横插一手,用净污礼,她们也不会死得那么惨!”
“凶手!”
“混账!”
“狗娘养的!”
“滚出镜塘!”
“外来的滚出镜塘!”
死了人就是底气足,空地上围着尸体的人群情绪越发汹涌。
如尘急了,涨红脸喷回去:“你们才是放屁!你们不也要活活烧死她们么!怎么就成我们害死她们了?放屁放屁放屁放屁!你们才是放屁!”
人群中骂声更甚。
声响震天。
有人胆大,朝猛男丢去一个陶碗。
咣地一声,陶碗砸在不闪不避的猛男脑袋上,陶碗碎裂,猛男的脑袋完好无缺。
有人提醒,百姓们恍然惊醒,发现了新的发泄愤懑的方式,便疯狂地朝猛男砸去许多硬物。
“你们住手啊!关我们什么事!我们是为了救人!关我们什么事!”
眼前的情况超出了如尘的预料,他拼命朝镜塘镇的百姓解释。
如尘的面容越来越扭曲,额头上青筋显露。忽然,如尘五指勾成爪状,发出咔咔的响声,两眼瞳仁如同猛兽一般猛然缩起,举起五爪朝向其中一位骂得最狠的一个男人——他的夫人就躺在如尘不远处。
“还想杀人?有本事将咱们全都杀了!”
“是呀是呀,有本事你动手啊!”
如尘忽然发出嘿嘿怪叫:“是你们自己要求的呀,老子从没听过这般荒谬的要求!那就杀了!通通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