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气流、味道,一切戛然而止。
他的五感仿佛被那只不祥的手,剥夺了。
没有人知道被凤北的不祥带走是什么感觉,至少,没有人能活着口述这种感觉。
“我输了……”
噌。
周八指眼前一黑,坠入无边的黑暗中,口中吐出了泡泡,他来到了门径中。
那扇禁闭的门扉泻出了一丝绮丽的光影,周八指一愣,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飘去。
他推开了那扇门。
一点点、一丝丝、一寸寸,门扉推开。
一朵朵嫣红似血的红花相连,伴随着墨汁般如梦似幻的光影,从门扉后蔓延出来。
咔!
一只身材高大、浑身由蠕动的腐肉组成的人形怪物突然从门扉中挤出,蠕动的血肉构成狰狞可怖的头颅,嘴巴张开,转动的利齿暴涨百倍,将惨叫的周八指噬咬碾碎,一点不剩地吞入口中。
周八指被吞得一干二净,一瞬间。
人形怪物满足地打了一个饱嗝,退回门扉后。
它的手里,蠕动的腐肉末端,长着一柄巨大扭曲的斩马刀。
……
将军镇。
君不笑的“影子戏”中。
“我输了……”
“好美啊……”
虚鼠眼睁睁地看着凤北一巴掌,扣住周八指的头颅。
周八指瞬间目光涣散,只说出了两句话。
刹那间,周八指的身体,从头颅开始,仿佛被无形的绞肉机绞杀,化作了整整齐齐的碎块。
一个活生生的人,一眨眼血肉筋骨,哗啦啦变成一地的碎块,此情此景,无论是谁见了,都会吓得亡魂尽冒、心神胆寒!
现场一片死寂。
连呼吸声都停止了。
斗獬并不是第一次目睹凤北杀人。
如此轻描淡写地杀死一个人,杀得那么彻底,无论目睹多少次,对任何人而言,都能带来一种精神上的冲击。
“呕~”
斗獬又一次脸色发青,趴地上干呕。
凤北长发垂下,重新遮住右眼,她看着屋顶上的虚鼠微微一笑。
“到你了。”
……
郑修面沉如水踏出地牢。
是夜。
皇城雪落。
屋顶墙头,白霜层叠,晶莹剔透。
月光洒下,偌大的郑家如披了一层银白的纱衣。
郑修没有惊动任何人,更没有惊动二娘,出了地牢,直接朝半空中吹出几声口哨。
地牢负二层,无间炼狱中,隐隐有惨叫声传来,不知今夜被摄入“无间炼狱”中的倒霉蛋是谁人。
郑修无心关注此事,吹出哨声,在庭院中等候。
一道道守夜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朦朦胧胧,若隐若现。
他们将郑修包围,安静地等待郑修下一步指示。
“辛苦伱们了。”
郑修朝影子们点点头。
有几道投在墙壁上的剪影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几声低沉哨声吹出,示意老爷不必客气,都是收了钱办分内事,既能领工资又能练门径一举几得的事他们巴不得多干几票。
很快庆十三匆匆来迟,平时他不住这里,有事才来。
“红藕家的男人病重奄奄一息,抽不开身,那姓裴的莽夫半夜起身火气正旺忙着拱人也抽不开身……”
庆十三出现时有几分嬉皮笑脸没点正经的,抽着烟打着呵欠解释。但当他看清郑修那凝重的神情时,庆十三本想多开几嘴玩笑,也硬生生地咽了下去。作为流寇界的老流氓,庆十三察言观色的水平堪称大师级,一看郑修的神情就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