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郑修本想问的是你为什么没弄死他,可一想起周围全是夜未央的人,他决定单独问“为什么”,剩下的由凤北自行脑补回答。
凤北沉默了一会。
斗獬茫然懵懂。
月燕却疑惑地看向郑善。她奇怪的是,郑善为何会问出这个问题。
若是斗獬问那就罢了,斗獬哪里都小什么都菜,可身为隐士高人的郑善,不应该啊。
“郑大哥与世隔绝二十年,不知内情。”凤北轻轻拉紧黑丝手套,仿佛是看穿了月燕心中疑虑,主动替郑前辈解释后,微微笑着说道:“虚鼠走的是刽子手门径。”
“原来郑大哥真的是‘隐世’高人。”凤北的解释让月燕懂了,她恍然大悟,顺着凤北的话接着说道:“夜未央中有密录记载,说‘天生异人’的‘不祥’,其实是一种能够被‘夺走’的诡物,也就是说,虚鼠‘刽子手’所盼望的尽头,极有可能,就是上弦叁大人。”
能够被夺走的……诡物?
凤北很平静:“所以,几年前,虚鼠来山上找我,说要杀我夺走不祥。”
月燕瞪大眼睛,还有这事?
“后来,他跪在地上求饶,我,放走了他。”
凤北两句话勾勒出一段往事。
其他人大致明白了虚鼠与凤北之间的恩怨。
郑修却纳闷虚鼠这人原来是人菜瘾大,还敢挑上门,凤北怎么没下死手呢?
可眼下人多郑修也没将心里话说出。
凤北与月燕二人一琢磨,如果说只有虚鼠一人,这地图上的情报定然是信不过的,但同行的还有金牛。金牛一向老实憨厚,忠于职责,与虚鼠不是一类人。地图上的画圈应该有一定可信之处。
在几人商量时,郑修抬头,看向天空。
一只暗红色的渡鸦,混在其他零散的渡鸦中,穿梭而过。
郑修指着远处掠过的血鸦,笑道:“不如,我们去问问他们,如何?”
盏茶时间后。
华灯初上,笙歌靡靡。
有人夜里探花,有人花中采蜜。
飞拱楼檐衬出繁华盛景,那是一排青楼,人称“花街”。
路边,一位衣衫褴褛的盲人在街头乞讨。
“大爷行行好呀,行行好呀!俺饿了几天几夜了呀!好心人一世平安!”
盲人年龄不好估摸,脸上如刀刻一般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皱纹。此刻他正佝偻着身子,朝来往行人跪着磕头,乞求一顿饱饭。
不远处俏丽的姐儿脸上扑着厚厚的胭脂水粉,香气浓郁,一对丹凤眼在来往公子哥间,捕捉着合适的猎物。
对青楼姐姐来说,最合适的猎物便是那些脚步虚浮、衣着华贵的。办事利索,给钱爽快,这皮肉钱赚得迅速。
简单来说关键就四个字:兵贵神速。
但凡看见合适的,一群姐儿便各显骚姿,上前主动勾一勾,挑一挑,拨一拨。
在青楼旁有一位瘸子在卖身医父,身前躺了一人,白帘盖住脖子以下。
与瞎子正巧对面。
白布之所以盖一半,是意指此人得了重病,还没死透,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
“伱们这些臭要饭的,滚远些!瞧着就晦气!”
一位虎狼年纪的姐儿,勾了一会没勾来俊哥,一时气恼,不怪自己年纪大失了姿色,反倒指着不远处的卖身瘸子便是一顿怒斥。
这时。
一位英俊的猛男自街尾而来,走上街头。
只见猛男步履沉稳有力,步伐虎虎生风,三两步间便走到对街的瞎子面前。
“哎哟!”
按理说这般走路方式,定是神勇无比,作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