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修与月燕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让一旁斗獬瞪大了眼睛,心道原来这才是大人的世界。
凤北眉头一皱,正想说什么,月燕又打了几个手势。
郑修呵呵一笑:“看来是贵部要事,郑某不便旁听,如几位不嫌弃,郑家的议事厅你们可随意使用。来人,给几位贵客沏壶上好的茶,让后厨备几份精致糕点。”
家眷二话不说领命去办。
郑首富这句话听着没毛病,但都进郑家了,在里面谈和你在场有什么区别?
谁不知道你郑家的兄弟会无处不在呀。
斗獬正想拒绝,月燕却眯着眼笑了笑,拱手作揖:“侯爷阔气,那月燕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啊这?
斗獬傻眼,你现在装都不装了吗?
于是斗獬求助般看向凤北。
没想到凤北也点点头:“可,有劳侯爷。”
使了眼色让吱吱请几人去议事厅,郑修直奔正房,又进行换号。
这换来换去的有些麻烦,但郑家地牢修建成功后,总比到望天狱上换号方便多了。
以后这里,才是郑老爷的主场。
少年蹦蹦跳跳地从院外入内,刚坐下不久准备谈事的凤北三人,面色各异。
月燕面色古怪,这小子来得有点巧啊。
“你怎么不问就闯进来了?”凤北的口吻起初听着有几分埋怨,可下一秒她便朝郑修勾勾手指:“喏,坐这边。”
她示意少年坐她身边。
凤北俨然没把少年当外人。
若是郑修,月燕还得装一装,斗獬还需顶一嘴。但若是郑修的小号郑恶,无论是月燕还是斗獬,都懒得浪费口舌了——仙姑庙的经历,凤北对郑恶的宠溺态度有目共睹,相信只要不是瞎都能看得出来。
少年落座,月燕神色一肃,说起正事。
接下来议事厅内,只剩下月燕那凝重的叙述声。
原来昨夜虚鼠的来访与今日月燕来访,为的果然是同一件事。
一桩连环诡案。
距皇城南下约有一千多里远的蜀州腹地,一件失踪了数十年的古物重现于世。
那是一副画。
据说是一百年前,一位惊才绝艳的画师在临终前的绝笔画。
大画师已是百年前的人物,名公孙陌,在当年有着“画鬼”之称,史书上的记载略有夸张,详略不当。有人曾称画鬼公孙陌不画山川河海,不画鱼虫鸟兽,专心画鬼怪志异、荒冢孤坟。
史书称,他的画挂在厅堂内,主人每到夜里都能听见妖魔咆哮,孩童见了都夜不能寐,噩梦连连。
百年光阴,画鬼公孙陌的真迹早已在颠沛流离中不复存在。
对此郑修也能理解,这个年代还没有“保护文物”的概念,也没有那种能让画卷百年不腐的技术,百年时间流失了也是正常。
而这桩连环诡案的起因,是一位自称公孙陌后人的男人,穷困潦倒,将那副真传墨宝抵押给了当铺,并叮嘱当铺掌柜莫要轻易打开画卷。
后来事情的发展正如郑修所想,说不让打开,那就是想让人打开的意思。
那当铺掌柜当夜就猝死家中,尸体上没有半点伤痕,那副公孙陌的画卷,不翼而飞。
“你们怎么确定是那副画有问题?”
郑修一听,来了兴趣。也不知是不是刚觉醒的画师之魂在熊熊燃烧,主动问起。
一旁斗獬张了张嘴,心里想说上弦叁大人再怎么不把你当外人,你能不能先走个流程领个腰牌再说?免得咱们回去被上面责罚。
月燕却朝郑修小号眨眨眼:“你真以为我们夜未央办事,是无凭无据随意揣测么?”
一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