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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天空之下，行于路上，连风都没有，只有灰意盎然却纹丝不动的树木，像极了那两位灰袍老者所化的树。

邪天没有看树，他不敢想象这无数大树变成至尊老者出现的场景，所以他只能认真地打量地面。

地面上有着一层惨白的细灰，不知是人铺上去的，还是原本就有。

这些细灰上清晰无比的脚印，多少让他有些不适应。

看着这些脚印，他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正紧贴着自己的后背前行。

强行压下莫名其妙出现的毛骨悚然之感，邪天看向细灰之路的尽头。

尽头是一座很高的大山。

大山寸草不生，光秃秃的有些瘆人，但最瘆人的，还是山底那个漆黑深邃的洞窟。

仅仅是站在洞窟前百丈，邪天就能感受到那积累了不知多少岁月的杀意。

诡异的是，放开邪情后，邪情却对这邪天能感受到的杀意没有半反应。

这种邪天次遇到的情况，足以明洞窟的可怕。

按照令牌上的吩咐，邪天将令牌打向山洞，一片灰色的涟漪闪逝后，令牌飞回邪天手里。

仿佛令牌打开了什么禁制，邪天却迈不动步子，因为禁制开启后，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杀意。

这杀意给了他一种冰寒彻骨、仿佛连神魂都能冻结的感觉。

“你会死的，我帮你，好么？”

听着娇杀手没有丝毫魅惑之意的声音，邪天差就答应了下来。

“呼……”

邪天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一路行来，他平静的血眸中，终于滋生了一丝凝重与忌惮。

“冥窟，果然不简单……”

无视娇杀手的问话，邪天迈步，走进了没有一丝光明的洞窟之中。

嗡……

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意从邪天身上掠过，邪天心中一凛。

他隐约感觉，这股杀意是除令牌之外的第二道防线，若没有通过这道防线，杀意会变成真正的杀伐，灭杀一切非法闯进之人。

洞窟里面都是下坡路，分叉无数，邪天心无旁骛，按照令牌指引的路线缓缓前行。

不知走了多久，当邪天感觉自己深入地底有十万丈时，前方传来了微弱的亮光。

即便微弱，在黑暗的衬托下也异常刺目，邪天忍不住眨了下血眸。

闭眼，睁眼……

仅仅闭眼睁眼的过程，邪天就现自己身周，插着十二柄漆黑剑。

出现得无声无息。

邪情没有反应。

斗战圣仙诀没有示警。

直觉，也没有丝毫感应。

邪天血眸睁得很大，死死看着面前的一柄剑。

剑尺许长短，只有剑身，没有剑柄，通体漆黑，似乎连视线都无法逃逸这种黑。

除此之外，邪天没有感受到剑的任何诡异之处。

但他却知道，看似普通的剑，方才差杀了自己十二次。

同样无声，同样没有任何感应，邪天只看到十二柄漆黑剑突然消失。

消失的瞬间，一句让邪天如坠冰窟的漠然之声，在耳畔炸响。

“一天之内，我若看不到铃铛，你会再看到它们。”

半炷香之后，一阵阴风吹过，邪天因背后的冰凉惊醒。

纵然一身被冷汗湿透，邪天的表情还算平静，他从光亮处走出，来到了另外一片天地。

这片天地的主旋律，依旧是灰色，却因萦绕不知经年的杀意变得更加深沉。

“你叫铃铛？”邪天平静的声音，在邪月内响起。

娇杀手脆声声一笑“是啊。”

“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