铢衣险而又险的在身前一尺处格挡住楚芸芸的逆神旗枪。
那枪尖处爆发出的强大罡力,让她不得不稍稍撤让,避开楚芸芸的枪锋所指。
“大将军今日气势汹汹,一见面就对我动手,然而问某有一事不明,我究竟何处得罪了大将军?”
她语声轻柔,含着慵懒妖娆之意,眉宇间更现出了一抹奚弄:“大将军用枪如此狠辣,竟是必欲置我于死地,可这总得有一个缘由,杀我之前,你得让我死个明白。”
楚希声闻言暗暗咋舌。
问姐姐的第二人格,与问姐姐真的很不一样。
光是这油腔滑调的样子,就不是问姐姐的本体能做出来的。
“明知故问!”
楚芸芸碧蓝色的眼眸,越来越凌厉冰寒,似能冻结人心。
“你的长辈难道就没有教过你?别人的东西要问而后取,别人不给,就不能动!”
楚希声正在干呕,闻言惊讶的抬起头,看向了楚芸芸。
楚芸芸面颊烧红,枪势却更加狂暴,更加凌厉,干云蔽日,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
“那我就不明白了,我究竟抢了你什么东西?”
问铢衣对楚芸芸的逆神旗枪,明显多了几分小心,然而动作却还是从容如故。
那‘太初冰轮’的剑势大开大阖,堂皇大气,又无比优雅,一片片银光闪耀,矫若飞龙,似水波荡漾,如火树银花,仿佛雪莲迎风绽放,仿佛明月照耀八方,守的滴水不漏,密不透风。
然而楚芸芸的枪速明显提升,二人的枪剑在一个呼吸间交手千余次,那枪气将这座玄冰筑成的宫殿戳成千疮百孔,剑罡扫过之处,又将一切凝冻成冰。使得这殿内漫天的雪粉,漫天的冰渣。
问铢衣一边抵御,一边笑道:“你说的东西,该不会是指楚希声吧?不过他脑袋上又没盖上印章,你凭什么说他是你的东西——”
此时问铢衣的语音一顿,只因一束黑光,蓦然从她意料之外的所在穿刺而出。
这一枪,完全违逆了天规道律,违背了天地常理,又一次出乎问铢衣的预料。她虽然及时避让格挡,然而袖角却被那长枪挑开一线,发出‘嗤啦’声响。
问铢衣不由咽了一口唾沫,首次感觉自己可能有点嘴贱,玩得有点过火了。
挑动楚芸芸的情绪是很有趣,然而她现在,越来越压制不住自己体内的力量,冰封在即。
问题是她现在裙子还没穿上呢!
届时一旦自封,别人看到的不就是只有亵裤,没有裙子的问铢衣?
一想到这难堪画面,她宁愿直接晋升,死在阴神月羲的手里。
早知如此,昔年就该抽时间学一点术法的。
不过这时候,她也不好说再等等,等我穿个裙子。
在楚芸芸面前,她尤其不愿意服软。
问铢衣此时非但没有停嘴,还‘啧啧’有声:“大将军该不会是自以为自己是来捉奸的,所以怒恨交加?问题是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又有什么资格自认是楚希声的妻子?就凭建元帝安排的那场冥婚?”
楚芸芸不由咬紧了牙关,潮红的面颊微微鼓起。
她很想说我与希声的婚事,是由公公楚凤歌一手安排。
不过这等羞耻的话,她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尤其是在楚希声面前。
将楚希声说成是自己的东西,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她才不愿承认,自己很喜欢楚希声,已经喜欢到不愿与任何人分享。
楚芸芸面无表情道:“那么你这八百岁的老女人,想要老牛吃嫩草,当她的妻子是么?”
锵!
又是一道金属锐鸣,枪剑之间火光闪耀。
楚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