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里面至少有三百多人破口大骂,将他们手中的押注条扔的满地都是。
外面输钱的人更不知有多少,仅这些人的恶念,就已将他的睚眦刀意刺激到中等强度了。
楚希声将其中一张白条拿在手中,看了一下赔率。
发现那死去的铁塔大汉姓明,赔率挺高的,竟高达一赔二点九,怪不得有这么多人买他。
估计这一场擂战,刘若曦可为他赚取一两万。
“这南街庙市确实挺赚钱的。”
楚芸芸往四面看了一眼:“鲁平原曾与我说光是胜负楼的一百六十张桌,与外面那些擂台,预计月流水就高达十一万,在供养那么多武师,六十多个荷官,还有众多小厮与侍女之后,还能余下四万多的纯利。
如果有生死擂,收益更高。比如这一场擂战,你绘制完战图之前,押注就已达四万两魔银。那位郡丞家的公子还想要与我们‘争台’,他手中无台,就得额外拿出三万两的赌注。只是——”
楚芸芸看着那群唉声叹气,神色如藁木死灰般走出赌馆的人群,柳眉微蹙。
她对赌馆这营生,就喜欢不起来。
“关不得啊!”楚希声神色无奈:“月前我不是已经传了信符,让你们改变经营模式?以后要进胜负楼的客人,必须拿出三千两银票的身家。我们也不做庄,只抽成,卖酒水饭食,这就算不得赌馆。还有外面的擂台,所有押注之人必须达到九品修为,且限注五两,祸害不到升斗小民头上。”
楚希声心知他这‘妹妹’的为人极正。
如果不是他在浔阳郡的时候就传了消息,把左青云时的规矩改了。估计在他返回之前,楚芸芸就得把胜负楼关了。
楚芸芸斜视着他,最终偏开头:“我没说要关。”
胜负楼的生意模式,没有触及她的底线。
何况他们挺缺钱的——
楚希声还想说什么,就听楼上传出陆乱离的冷笑声:“把钱还给你们?凭什么?是你们自己要争台,自己押的钱,自己选的擂手,现在输了就想把钱拿回去?哪有这样的好事?亏你还是郡丞家的妹婿,输不起就别玩,少在这里丢人现眼。”
楚希声眉梢一扬,他大步走到大楼的中央天井,脚下轻轻一踏,身形就如螳螂般高高窜起,无比轻灵的跃上了四楼包厢。
此处竟已剑拔弩张,计钱钱,鲁平原与一众胜负楼的红袍武师都已拔出了兵器。
唯独陆乱离,依然镇定从容的坐在桌上。她端着茶碗,冷冷的哂笑。
他们的对面,则是两个衣饰华丽的年轻公子。
一个身量较高,身材雄壮矫健,五官俊朗;一个则是瘦瘦小小的身材,面貌阴柔,彷佛女子。
他们身后也站着十三个护卫,他们同样手持着明晃晃的刀剑,凝神防备。
楚希声从窗栏跳了进来,就冷冷的扫了这些护卫一眼:“收了兵器!否则我让你们一个都走不出古市集。”
就在他语落之刻,一只龙首豺身的狰狞巨兽,蓦然显化于楚希声的身后。
它没有什么特异的动作,只口衔战刀,冷冷的盯着这些人,却威势赫赫,如山似岳。
那十三名护卫中,顿时就有八人的口鼻溢出鲜血。
他们面色发白,一边勉力支撑,一边眼神迟疑的相互对视。
直到那身材雄壮的年轻公子抬起了手,这些护卫才如释重负,纷纷将刀剑收归鞘内。
这些人都暗暗心惊,忖道对面这位‘楚一刀’果然名不虚传。
对方显然没有全力以刀意威压,可他们却已觉神念绞痛,像是被压碎般的感觉,不堪重负。
当这些护卫收起了刀剑,计钱钱为首的西山堂众人,也都神色冷漠的收起了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