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说了,他杀人无数!”
卢仚朝着那少女点了点头,微笑道:“是啊,我杀了很多人……亲手杀的人,以千万计罢?但是因我而死的人,怕是不下兆亿……弥罗教、水神宫两家治下,世俗中的附庸仙朝,大战七年死了多少黎民百姓,基本上都要算到我的头上!”
他举起双手,朝着脸色惨变的中年男子晃了晃:“你看看,你看看,我这一双手,是不是血迹斑斑,缠绕了无数冤魂?”
中年男子艰难的吞了一口吐沫。
他苦涩说道:“道友莫要说笑,道友都说了,你并非弥罗教弟子,两宗大战,生灵涂炭,这等罪过,怎能算到你的头上?”
卢仚微微一笑,轻轻摇头:“我的确不是弥罗教弟子,但是,宋无法那老家伙,见了我都要跪地行礼,叫一声‘主上’才是。和水神宫的那一场大战,是我给他们设的一个局,水神宫上套了,所以,他们被灭门了。”
中年男子下意识的向后连连倒退。
他身后的少女还没弄清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嗤笑道:“师傅,这厮好大的口气,弥罗教太上大长老宋无法何等身份,他岂是……”
卢仚随手掏出了一枚紫玉做成的令牌。
他晃了晃,令牌上顿时一道道强横的法力波动翻滚而出,下方的大江顿时掀起了数丈高的大浪。卢仚朝着那脸色骤然变得惨白一片的中年男子说道:“你看,弥罗教的掌教令牌在我手中……呵呵,你们觉得,这令牌我是怎么弄到的?”
中年男子额头上冷汗潺潺而下,他嘶声道:“前……前辈……”
卢仚收起令牌,背着手,静静的眺望着一江之隔那一重重山岭,那边,可就是青阳门的地盘了。
“所以我说,我刚刚在这里,是在自问,自省,斩心魔,问本心。”卢仚幽幽道:“两大宗门鏖战七年,黎民百姓死伤无数……死掉的百姓,比我这辈子见过的铜钱还要多出百倍、千倍……”
卢仚计算了一下他在镐京城的小买卖赚取的巨额财富。
嗯,弥罗教、水神宫,两家宗门的地盘上,过去几年死掉的黎民百姓,总数肯定比他这别字赚到手的铜钱还要多出不知道多少倍!
这些人,的确都是因为他而死。
如果不是他,弥罗教和水神宫吃错药了会打起来?
就算有摩擦冲突,元灵天的百强宗门之间,也不可能爆发那等不留余地的灭门大战,大家随便死伤数千普通弟子,赔偿点灵晶、丹药,事情也就过去了。
但是因为他,水神宫尽灭啊!
中年男子的两条腿开始哆嗦,他确信无疑,卢仚的话全都是实实在在的真话,没有半句虚言。
他身后的那少女,却又叫了起来:“师傅,这厮的那块令牌,还不知道是从哪里偷来的宝贝……”
中年男子声嘶力竭的一声大吼,转过身,一耳光将少女抽飞了数十丈远,打得她半边面颊都凹陷了下去,满口烂牙、碎骨随着血水喷出,场景好生凄厉。
‘咕咚’一声,中年男子跪倒在飞舟船头,他强挤出笑容,朝着卢仚干巴巴的说道:“前辈,小徒无礼,晚辈稍后,一定严加教训……前辈……前辈……前辈法力无边,神通莫测……我青阳门于前辈,蝼蚁尔!”
卢仚微微低头,看着中年男子轻轻叹了一口气:“你倒是个合格的师傅,你对宗门的情谊,让我颇为感动。嗯,能夠如此果断,讓我下跪求饶,你,不錯!”
卢仚轻声道:“如果你不是加入了青阳门这等宗门,以你的心性、禀赋,若是进了其他大宗门,怕不是会有一番成就?”
“奈何,敌之英雄,我之仇寇。”卢仚看向了下方的那条大江,幽幽道:“我在想,我为什么要害死这么多人呢?我为什么要擊杀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