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就写到了日暮时分,张恒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再去不未央宫,宫都要关闭了,虽然还剩下一点没有收尾,但却已无关紧要,于是搁下手中的笔,把写好的文稿收起来,然后换上官服,就坐上马车,朝未央宫而去。
张恒来到未央宫东阙外的时候,宫正好就要关闭了。
好在他来的及时,若晚来片刻,恐怕他就得白跑一趟了。
因为张恒刚刚来到东阙宫前的时候,刘据的马车正好从宫中出来——这是自然的,作为太子,他可以在未央宫中代替刘彻办公,但却不能留宿,必须返回太zǐgōng中去住。
“张先生……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情?”刘据看到张恒在这个时候都跑来未央宫,心中嘎登一声,已经猜到了张恒可能遇到麻烦了,因此连忙让宦官停下马车,将张恒请到车上,这才开口询问。
“殿下……”张恒微微颔首,在马车的一角坐下来——太子的马车,比寻常公侯的马车都要大不少,里面空间非常大,里面就是塞上十几个成年男子也不会觉得拥挤。
因为是ī下,所以,张恒倒也不需要执太过正规的礼节。
就是天子当面,只要不是正式的严肃场合,其实跪拜叩首都是可以免的。
像以前卫青在世的时候,刘彻就好几次在更衣的时候,跟卫青谈论军国之事。
张恒坐下来,笑了一声,道:“麻烦,虽然有些,但臣可以克服,之所以如此仓促来见殿下,是因为臣拟定了一个方案,故此特来呈与殿下,若可行,臣乃行之!”说着张恒就将自己写好的那份文稿递过去。
少府那档子事,张恒不准备跟刘据说,因为说了也没有,反而会坏事。
“哦……”刘据脸上原本凝重的神è舒缓开来,他接过张恒递过来的文稿,道:“先生果然不负孤之所望,竟这么快就想到了办法……”
话说到一半,刘据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抬起头看着张恒,问道:“先生觉得,这样真的能行吗?”
他也为张恒在文稿中提出来的设想给惊到了,这简直……简直……有些……异想天开!
张恒对此早有准备,他淡然的一笑,道:“殿下,臣此策,其实乃是受晁公昔年之策启发的!”
“昔年晁公上书太宗皇帝,请许民自输粟纳边,以得爵位,由此使边关数十年无缺粮之患!”张恒道:“此策甚善,朝廷、民商各得其所得,臣如今不过是稍稍改变一下而已……”
虽然说只是稍稍改变,但实际上却是被他改得面目全非。
当年晁错的建议是,由民间地主、商人自己运送粟米去边关,然后在边关守将那里拿到一个运了多少粮食的凭证回来找朝廷要爵位。
而张恒现在的办法却是……
踢开少府和京兆伊等衙把运输军需的事情jiā给民间有财力和人力的大地主大商人去做,用招标的形式,采用缴纳保证金的办法来完成军需输送之事。
张恒在给刘据的文书中就举了一个例子:假如现在有一百万石军粮需要运到前线某个地方去,那就由政fǔ组织起各个贵族地主商人,进行招标,以一万石粮食为标,谁给出的运费最低,这任务就jiā给谁。
这个办法,让刘据感觉匪夷所思,甚至有些无法接受,要知道,让民间的力量参与到军队运输中来,这……可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即使是晁错当年的建议,也只是民间自己向前线运粮,而非是朝廷出钱让民间帮忙运粮。
这其中的差别太大了!
但刘据同时不得不承认,张恒的这个计划,对于如今财政匮乏,经济拮据的汉室朝廷来说力实在太大了!
因为,张恒的计划中,给出了一个汉室朝廷不费分文,粮食等各项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