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会儿,刘据从听到了公孙敬声喘着粗气,跑进来说话的声音。
“太仆去那里了?”刘据没好气的问道,又看了看他的样子:“君难道昨夜没睡好?”
现在的公孙敬声,简直不像一个九卿
他眼窝深陷,双目微微有些涨大,额前的头发甚至还有点杂乱,错非他身上穿着太仆两千石的朝服,刘据甚至可能会认为,这是一个市井无赖,刚刚逛完花街柳巷回来。
“殿下,臣昨夜连夜批复天水、安定两地牧师官的公文,所以来晚了一点,请殿下恕罪”公孙敬声低着头说,但嘴角却微微带着些微笑,昨天晚上,他在诸邑主府邸,跟诸邑鬼混了整整一晚,至今他还在回味着,那个年纪跟他差不多大的丰润妇人软软的身子,能成为一个公主的入幕之宾,这让公孙敬声,特别满足。
有时候,打破禁忌,更能让男人兴奋
“是吗?”刘据在心中叹了口气。
所谓牧师官,就是汉室在天水、西河、安定、北地等郡开设的马场的场长的官名。
但,刘据却不再跟以前一样,单纯的相信公孙敬声自己的一面之词。
这半年来,刘据慢慢的通过了各种手段,渠道,知道了自己的外戚和老师的子弟们是个什么德行。
了解的越多,刘据心中的孤独感就越重。
“幸亏,孤还有张先生可以借助”不知为何,刘据忽然想起了那个南陵县的年轻朋友,嘴角就不由自主的微笑起来:“过些时间,孤便与张先生坦白吧……孤需要张先生,来帮孤出谋划策,表兄表弟,一个靠的住都没有”
刘据自己真正的外戚,其实是卫氏。
可是,他舅父卫青的三个儿子,他的三个亲表兄弟,却连公孙敬声都比不上,公孙敬声起码还算聪明,也能识得大体,多少也有些能力,能帮他一些。
但卫姓三兄弟,除了吃喝玩乐,现在已经不会其他的技能了。
“张先生现在已是孝廉,孤按例可以征辟之”刘据想着:“是太子舍人好一点,还是太子洗马呢?”
公孙敬声父子看到刘据脸上渐渐舒缓开来的眉毛和神色,两人对视一眼,点点头,却是难耐心里的欢喜。
“果然,到底是血浓于水啊,我便知道太子表兄一定会帮着我的”公孙敬声美滋滋的想着。
“陛下驾到,群臣谒迎”这个时候,一个穿着黑色袍服的太监从殿后的屏风中走出来,喝道。
“儿臣据”刘据连忙走上前去,拜道。
“儿臣旦……”另外一侧,燕王刘旦亦出列而拜。
“儿臣胥”紧跟着刘旦,足足有差不多一米九的彪形大汉,出列而拜。
“儿臣髆”昌邑王也出列,在他身后,海西侯李广利紧跟着出列:“臣李广利……”
文武百官齐声唱诺:“恭贺陛下千秋之喜,愿吾皇万岁”
“众卿免礼”在几个太监的搀扶下,刘彻登上龙座,俯视了一遍那密密麻麻的文武公卿大臣,刘彻脸上微微一笑道:“赐坐”
“陛下制曰:赐坐”一个宦官走上前道。
便有无数侍女、奴婢进来,将这数百的文武官员,请到他们该坐的位置之上。
接下来,丞相公孙贺,代表全体文武百官出列,说了一堆恭喜恭贺一类的好话,然后恭恭敬敬的将今年各郡呈报上来的计薄,交到刘彻手上。
说起来,也是寒酸,堂堂的丞相,三公之首,辅佐大臣,现在唯一的职能和权力似乎就只剩下了每年的这个时候对各地计薄的审核与呈报。
刘彻命人将这些计薄全部收起来,对一个站在他身边的宦官吩咐道:“去,将这些都交给张安世,命其尽快看完,然后写一个条陈给朕”
刘彻毕竟年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