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怕是会立刻被请进临淄,当半圣给供奉起来。
可他却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
要不是姜太虚已经以半师礼拜过,怕早有无数人口诛笔伐此欺世盗名之小贼了。
尽管也有人私下里议论,姜太虚之所以拜半师礼,只是因为初闻此煌煌大言乱了心神,才着了奸贼的道。
可既然夫子没有出面否定姜太虚的做法,那其他人也就无人敢明说什么。
某种意义上,姜太虚就代表着稷下学宫,代表着夫子,因为他是注定要成为未来夫子之人。
不过无论怎样,可以肯定的是,对面这小贼书应该读过不少……
对面站立的林宁,听闻此言后一颗心却是彻底放下。
对方来自齐国便好,而且明显是个地位极高之人,要是出自稷下学宫就更好了。
越是这样的人,今日就越安了。
心中安定后,他负手而立,气度飘逸超然。
此等做派,让一旁的皇鸿儿都为之侧目。
当世敢如此站在一个愤怒的高品宗师前的人,真没几个。
他凭什么?
但无论凭什么,这个男人的胆魄都已不俗。
就听林宁用不疾不徐声音淡然道:“读书多少,与知理无关。吾辈虽为山贼,却信奉盗亦有道。老丈若有心,可四处打听打听,我青云寨立山门百年来,可曾妄杀过一个良善百姓?兼听则明,偏信则暗。老丈不妨再去认真打听打听,这位行事下作,无故袭杀我山寨之人的老狗到底为人如何。想来,是非自明。”
人老了,多半不喜欢“老狗”二字。
且林宁之前所言原是谦谦君子的风范,老狗二字,却太显恶毒。
老人沉声道:“果然有诡辩之才,但是任你巧舌如簧,老夫也绝不会轻信。”
林宁闻言微笑道:“人不可轻信于人是对的,所以我方才言道,老丈可自行验证便可。若所言有虚,我青云寨妄杀过一个无辜之人,以老丈之身手,自可再来讨个说法便是……对了,不知老丈今日前来,到底所为何事?”
老人闻言一滞,不过随即面色坦荡的负手而立,道:“老夫琅琊罗珍,来此有二事。”
林宁面色不改,呵呵笑道:“琅琊罗氏……是为罗成和罗荣而来吧?此事且先不提,是谈是打都好说。敢问老丈第二件事是什么?咱们可以来个先易后难,总要先解决掉一事才好,不好让老丈空手而回。”
罗珍闻言冷哼一声,让他空手而回?好大的口气!不过他还未开口,就听后面遥遥传来一道响亮的女童声:“翁翁!你和表哥说好了吗?他要不要见我,和我回临淄?再不回去的话,等回家后,娘和大姐要打南南的哦!”
此童言传来,旁人多茫然不解,唯独站在客栈门前被春姨搂在怀里的小九娘忽地一个激灵,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似是感受到了极大的危险!
她立刻伸长脖颈望了过去,就见不远处古道边的一块大青石后,一个梳着两个冲天鬏的小女孩,红扑扑的脸蛋,亮晶晶的眼睛,正巴巴的望着她的姐夫,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小九娘之前的恐惧一扫而空,身充满了力气,赶紧大声道:“喂!你认错人啦,我姐夫不是你表哥,你快回家吃饭去吧!”
两个小女孩对视在一起,隐约间,有火花四射。
这时,反应极快的林宁隐约猜出了对面小女孩儿的身份,一直温润的眼神一瞬间凌厉到了极点,看着罗珍缓缓道:“我原以为,阁下是读书明礼之贤达,看来是我错了。世人皆读书,然有如姜太虚般谦谦君子者,亦有如南宫、田星、罗荣、于明等利欲蒙心之贪婪贼子。但我仍旧没有想到,有人可以道貌岸然到这种地步。罗成为榆林守将时,设计伏杀我爹、杀我二叔,杀我青云寨无数弟兄,就算这样,我们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