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书,自然行孔孟道。
再者,纵然吾等读书人流连画舫,也不过是风.流雅事。
古之先贤亦是如此,巡抚大人如何辱我?
况且,大人来江南不过二三月,学生就曾在画舫中,与大人偶遇过数次……”
“噗嗤!”
回过神来的一些士子们,听至此,登时有人忍不住笑出声。
到底还没入官场,还不知上下尊卑之重。
虽谭磊一双三角眼里,眼神森冷,面容阴沉如水。
可邓旭等人却并不害怕。
谭磊见之怒急,尖锐的声音愈发刺耳,道:“好一个新科解元,好一个为国尽忠。
却不知邓解元是否得知,宁侯昨夜在烟雨阁后院池塘里挖出尸骨无数,在烟雨阁地窖内解救被囚女童近三十,皆遍体鳞伤!
烟雨阁如此,春风楼更不堪。
满金陵的秦楼楚馆,哪家里没出几条人命?
若非宁侯顶着你们的骂名,不顾自身安危,带兵闯入救人,连本抚都猜不破,你们这些士子平日里流连忘返拼死相护之地,竟是丧心病狂谋害性命之处!
本抚还奇怪,为何前任总督、巡抚不曾察觉此事。
如今看来,却是有缘故的。
你邓旭这等在学士子,不思好生举业读书,尽为那些黑心青楼做庇护。
本抚不过教训汝二句,竟敢讥言讽刺。
如此看来,真正可恨之人,便是尔等!
掩埋在那些青楼花园中的白骨,说不得就是因尔等而亡!
此事,本抚必当上书朝廷,细数你邓解元的罪证!”
邓旭一张脸都白了,他睁大眼睛,不可思议道:“怎么……怎么可能?
贼……他是去查案的?”
到此,邓旭都不愿称贾环一声“宁侯”。
谭磊得理不饶人,冷笑一声,道:“真真可笑!
尔等学子,不好生读书举业,惯会听风就是雨。
连因果对错都不辨明,就敢口舌无状,还敢冲击钦差行辕,妄图谋害钦差!
胆大包天,不自量力。
汝等可知,此乃十恶不赦,谋反大罪!!
还不快快与宁侯赔情请罪,若是迟了……哼!
你邓旭还妄想去长安都中参加春闱?
去大牢里过年才是正经!”
邓旭整个人都懵了,论能为,他如何能和在官场上打熬了大半辈子的谭磊比?
三言两语,就将他打击的心慌神乱,摇摇欲坠,几乎站立不住。
好在他身旁有好友将他扶住,质疑道:“若按巡抚大人所言,为何要将满城烟花女子悉数纳入慈园中?
还有,那十二大家如今何在?”
谭磊冷笑一声,道:“这些本不是尔等当知道的事,不过总要你们明白自己错在哪里,才不让死了的枉做糊涂鬼!
向钦差检举青楼勾当的,就是那十二花魁。
若非如此,宁侯初至金陵,如何会得知这等事?”
“哗!”
一片哗然!
方才出言之人更是满面不可思议,道:“学生与寇如意相知多年,缘何从不闻她说起过?”
谭磊简单补刀:“尔等不过寻常学子,纵然告诉汝等,又有何益?只有见到宁侯这等真正敢为她们出头,也有能为替她们出头的人,她们才敢将真相说出。”
这话虽然没有明说,可对一干自命非凡的书生们的打击就太重了。
他们一直以为,那些花魁眼中,唯有他们才是世间真丈夫。
每每听闻他们高谈阔论,指点江山朝政,她们眼中的崇拜之色,都是那样的令人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