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一章 悲与不悲(2 / 3)

更将贪墨赈济灾民粮饷的官员,当场斩首示众,尽得民心。

使得因洪水之灾而动荡的河套百姓,很快安定了下来。

当然,他以贬官之身大刀阔斧杀伐果断,甚至调动了一营边军,在许多人眼里,何止胆大包天?

简直是自寻死路。

但赵青山似根本没有顾虑这些,雷厉风行的干完后,剩余的琐事,就交给了下面的属官,他则准备走访河套各地。

兴教化,养人才。

不过,还没等他动身,就收到了来自京城的一封信……

坐在书房内,看着信封上那熟悉但明显已气衰的字体,赵青山眉心处的皱褶,仿佛悬崖耸立。

他将信封拆开,缓缓打开信笺,用了足足两个时辰,才一字一句的将寥寥不过数百字的信看完。

待看完后,从来不畏艰难,刚烈如刀一往直前的大儒赵青山,却已是泪流满面。

他亦师亦友相伴半生,一起度过不知多少艰难险阻,开创新法大业的先生,走了。

这是一封已知必死的绝笔信。

宁则臣在信中对他大为褒赞,也对他寄予厚望,并隐晦的用只有二人才能听懂的暗语,告诉他崇康帝时日不久,希望他日后重返朝堂时,能接过新党的重任,继续将新法推行到底。

看罢书信,赵青山缓缓将信笺折起收好后,临窗负手而立,凝眸眺望东方神京。

对于那位一手扶持起新党,并给予过无尽信任,因而才能建起旷古未有新法大业的君王,他说不出是什么心思……

在此之前,他唯有发自肺腑的敬爱,并且怀有最崇高的忠诚。

即使那位以莫须有之罪,连连打压新党中坚,并将他这位新法功臣当朝次辅贬出神京,赵青山都未曾真正生过恨意。

他明白,那是政堂需要,帝王之术。

只是,不再像从前那样心怀敬意。

而当那位生生逼死了一手创建新党,并将为万世开太平的新法推行天下的元辅后,对于他的死,赵青山心中再无一丝为君父山陵将崩而忧伤的波澜……

到了这一步,曾经开明的帝王,反而成了新法大业的阻力。

如今的他,一心只有权术斗争,反而忘了新法不过才刚刚开创,还有漫长且艰难的路要走。

所以,对于君王将崩,赵青山心中,不悲。

……

皇城,慈宁宫。

看着悲戚不已的太后,叶清微微有些头疼。

对于那位自她记事没多久,就长居重华宫退隐的太上皇,叶清自身是没多少印象的,更不用说什么感情。

而对他的驾崩,叶清心里其实未尝没有心理准备。

皇权面前,自古天家无父子,更何况祖孙?

她那位皇伯伯一旦山陵崩,那么对那位初生皇子最有威胁的会是谁?

宗室诸王和贞元勋臣已被清扫的七七八八,难成气候了。

最后一位,怕就是深藏重华宫的太上皇。

本是意料中的事……

叶清心里唯一感到有些沉重的,是她那位九叔,竟也没有阻止……

当然,她理解,她九叔若是阻止,可能会暴露出许多马脚,可能会前功尽弃。

可……

那毕竟是他父皇啊……

天家……

天家……

叶清从未如此厌恶这样一个环境。

“小九儿,说过,金丹之言,皆是虚诞啊,他怎会服用那些东西?”

“太上皇修道,修的是己心,不是想要成仙……”

“他的心早就伤的破破碎碎,何尝想活那么久……”

“他后来明白过来,那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