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臣妾之弟,哪有那样不堪?”
崇康帝皱眉哼了声,没有搭理,他看着贾琮道:“朕原本一直在等你向朕求情,保龄侯府史家参与叛乱谋逆,朕抄了他的家,还要诛族。你家老祖宗是史家的姑奶奶……”
贾琮轻声提醒道:“陛下,夷族并不包括已嫁女。”
崇康帝:“……”
一滞之下,他沉声喝道:“你是锦衣卫指挥使,手下锦衣卫抄了保龄侯府,你还不同朕求情,荣国太夫人岂能与你善罢甘休?”
贾琮奇道:“保龄侯史鼐猪油蒙了心,参与谋逆造反,臣家老太太不与臣善罢甘休?和臣什么干系?”
崇康帝眼睛直直的看着贾琮,忽地一叹,道:“所以朕才说,你像朕,骨子里像。嘿,这世上,又岂是所有人都明理?他们只会摆功劳,东拉西扯……贾琮,你与朕说说看,保龄侯之辈,可恕不可恕?”
贾琮难得在御前笑一声,还是冷笑,道:“若连谋逆大罪都能宽恕,则天下不知多少人将要举旗造反!虽有功劳,然谋逆之罪,连免死金牌都不可恕,岂能相饶?”
御辇内的元春看了看崇康帝,又看了看贾琮,发现两人脸上的冷笑,居然真的神似无比……
“好!!”
大赞一声后,崇康帝追问道:“可有人说,此次牵连太广,若尽诛杀,则易不稳。”
贾琮摇头道:“这些狼子野心之辈若不斩尽杀绝,以儆效尤,则后患无穷。他们的命是命,昨日无辜战死的士兵之命难道就不是命?那些有功于大乾的老卒们,为了那些逆贼的野心,没有任何价值的献出了性命,还背负上了叛逆之名。若不能将始作俑者们杀尽,何以能平天下百姓之心?何以能平大乾百万军卒之心?此刻为这数百叛逆之命惋惜,来日再有人效仿,又不知当有多少普通士卒,甚至无辜百姓,为逆贼的野心而死。为叛逆求情者,皆小仁小义,不足为谋!”
听闻此言,崇康帝的双眸明亮的有些骇人,他激赏的看着贾琮,缓缓点头道:“贾琮,你书读的极好,深明春秋大义,朕很欣慰!你说的不错,天道煌煌,合该如此!”
说罢,最后深深看了贾琮一眼后,拉下了车窗帷帘。
唉,惜不为朕子……
见窗帘落下,贾琮无声的轻轻呼出口气,正要拨马走向一旁,就见不远处一匹马上,叶清满眼鄙夷的看着他,明媚的大眼睛含笑,似乎在讥笑他求生欲如此之强……
贾琮恨了她一眼后,调转马头离开……
他并非全在迎合崇康皇帝,他的内心,本就如是作想!
凡叛逆之辈,皆当诛之!
……
让整座长安神京都胆战心惊的叛乱,终于平定了。
随着从铁网山传回天子已尽诛叛逆,不日回京的消息,都中长安便迅速安定了下来。
成王败寇已分,失去了义忠亲王刘涣和宗室诸王这面大旗,其他人再敢动手,就失去了大义。
没有大义的造反,只能自取灭亡,没有任何意义……
神京城安定后,除却一些厢坊遭了兵灾,被焚毁,还有皇城朱雀门下,京兆府、长安县、万年县和五城兵马司用了无数桶水,却怎样也洗不尽的血腥气外,其余之处,多安然无恙。
太阳照常升起,百姓照常生活。
哦对了,当然这要无视那些走街窜巷,拿着锁链抄家封门的锦衣卫们……
但寻常百姓能无视这些如虎似狼的天子亲军,都中勋贵圈们,却不能无视。
这是自国朝鼎定百年来,最大范围的抄家除爵。
除却惨遭血洗的宗室外,贞元勋臣,同样损失惨重。
数以万计的人犯和家眷,填满了神京城内大大小小的牢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