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人儿,又有几分能为?况且,造下那么多杀孽,日后怕是要损福祉。”
薛姨妈忙道:“可不是嘛!我就这样同蟠儿和宝丫头说,在京里有你亲姨妈在,咱们能在此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就是福气了。那边那种烈火烹油的气象,看似热闹,未必就是福气。”
王夫人笑道:“那他们姊妹怎么说?”
薛姨妈叹息一声,道:“蟠儿那孽障自然听不进去,不过倒也不妨事,左右他一人下不得江南。宝丫头倒是听进去了,她素来听话,如今每日和宝玉他们姊妹们顽笑说话,做做女红,读书写字,总算有个省心的。”
王夫人闻言笑了起来,道:“宝丫头素来都是个懂事听话的,我极喜欢她的性儿……”
薛姨妈闻言,正想夸几句宝玉“还礼”,忽见王夫人贴身大丫鬟彩霞从外面挑了门帘进来,面色有些焦急,便先停了下来。
王夫人微微皱眉问道:“出了何事?”
彩霞忙道:“太太,袭人打发了惠香来传话,说二爷在三姑娘处顽耍时,被平儿姑娘的小丫头给打了。”
王夫人眉头皱深了些,道:“这叫什么话?一个小丫头怎么会打宝玉?莫不是在顽笑?”
她知道自己儿子的习性,并不大信。
彩霞犹疑了下,道:“太太,我看惠香说的不像是顽笑。她亲眼看到平儿身后那个丫头,只一下,就将二爷打的连椅子一起摔了出去起不来……”
“什么?!”
王夫人闻言唬了一跳,面色骤然发白,又听一旁薛姨妈道:“哎哟,莫不是那叫什么小五小七的丫头?我听宝丫头说,那是琮哥儿送给她们防身的丫头,都是出身江湖镖局的……”
王夫人闻言心里愈发紧张,忙追问道:“宝玉如何了?可有什么闪失?”
彩霞道:“惠香不知,她看到后唬了一跳,就跑去告诉了袭人,袭人又赶紧打发了惠香来报信儿,她自己赶去三姑娘院里去看了。”
王夫人面色焦虑难看,坐不住了,沉声道:“走,我们去看看……”
正准备动身,又见彩云进来说话,道:“太太,袭人让人来传话,让太太万不必着急,说宝二爷没事,正顽着呢。”
王夫人心里海松了口气后,恼道:“还顽?去,让她们都过来,我倒看看,什么样的丫头这般没规矩!平儿如今也用上丫头了?”
薛姨妈在一旁笑道:“琮哥儿对她不同,偏宠些也是有的。当初琮哥儿在东路院受难时,平儿这丫头心善,设法给他送了些吃食,便让他记在心里。他这样没娘疼的,本就容易看上年纪大些的。如今虽还没抬举她,想来也是早晚的事。看在琮哥儿对姐姐素来恭敬的面上,还需给她留些薄面。”
王夫人闻言虽知有理,可想到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丫头身边的丫头,竟敢打她的宝玉,心里怒火实在难消,到底打发了两个嬷嬷去叫人……
……
一众人从探春院儿往荣禧堂去,路上,宝钗小声对小七道:“一会儿记得给太太磕头,太太问什么,你就答什么,本本分分的就好。你放心,太太是最心怀慈悲的,不会责怪你的。”
一旁宝玉见小七吓的面色发白,忙笑道:“你别怕,一会儿我就同太太说,是和你闹着顽,自己没坐稳当,摔了过去,不碍事的。”
另一边平儿则在同袭人道恼,袭人会做人,哪里肯受,小声同平儿笑道:“姑娘又拿我取笑,到底是我们二爷自己不尊重,且他又没什么事,不妨事的。不过姑娘还是要教教那个丫头规矩才好,今儿得亏宝姑娘喊住了,若果真出了什么差池,二爷有个好歹,连姑娘都脱不去罪名呢。”
平儿轻轻点头,道:“谁说不是呢……”
一众人说着话,到了荣禧堂东侧三间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