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正是那些世家望族们的发话,展家才能被关入金陵府衙大牢,而不是锦衣千户所的牢房。
但是,也只能如此了。
民不与官斗,更何况还是锦衣千户?
展家的人脉根基,还不足以保全他们度过此劫。
因为就算锦衣亲军这十来年已经没落,可锦衣千户到底有直达天听的密折权,没人愿意为了一个镖局世家,就和一个锦衣千户为敌。
毕竟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但是与展家交好的世家,还是尽力保证展家不会成为被肆意凌虐的祭品,只准刘昭发文书缉补捉拿展家长子展鹏。
若是寻常世家也则罢了,刘昭身为一省千户,手下掌着过千人手,缇骑都有三百,寻常望族还不被他放在眼里。
但是发话的人是江南甄家,即使出面的只是甄家的一个管事,也绝不是刘昭敢大意的。
不提甄家那位已故奉圣夫人与圣祖当年近乎母子的情义渊源,就是甄家现任家主甄应嘉,身上也有钦差金陵省体仁院总裁的差事。
正儿八经的天子近臣,替天家坐镇监视江南。
就连江南督抚都要敬上三分,远非一个锦衣千户可比。
如此,刘昭杀子仇人一家,也就在金陵府衙大牢内安稳的住了下去。
这件事几乎成了刘昭的泣血大恨,眼中刺肉中刺,平日里少有人敢提,因为谁都没资格去让甄家松口。
主动提起岂不是自找不自在?
却不想今日魏晨主动提起……
不过刘昭并未对这个心腹大将动怒,而是声音阴寒的道:“还没进展,魏晨,你有什么法子?”
魏晨呵呵一笑,道:“大人难道不知,贾家和甄家是几辈子的老亲了,又是世交。如今他这个指挥使南下,想要重振锦衣雄风,总不能看着卑职们带着冤屈不平做事吧?到时候以贾家和甄家的关系,展家的案子也不过一句话的事……”
张泰提醒道:“那位可不是抱着好意来的。”
魏晨摇头道:“一介竖子……也不对,那位的确极有才华,不愧为松禅公的弟子。可是文人到底是文人,不是武官。他年纪轻,是个好面子的,咱们就给他个面子,然后供着他吟诗作对,秦淮河上随他逛,我们替他扬名。至于其他的粗事,我们就替他效劳便是。
若果真做的好,大人大仇得报轻而易举,且未必不能更上一层楼,京里圣上目光如炬,自然能看清能做事的人是谁。
到那时,大人说不得能带我们往神京都中锦衣衙门里坐一坐……
圣祖和贞元两朝时,锦衣亲军指挥使的威风可是不下于军机大臣啊。”
众人闻言,面色变幻不定,刘昭的脸色也舒展了许多。
到了他这个年纪,寻常财富女色什么的,都已经不能打动他了。
亲手结束了独子性命后,唯有寄余生于权势,才能让他更能活下去……
听了魏晨之言,他岂能不动心?
沉吟稍许后,刘昭道:“你的意思是……架空他?”
不用魏晨答,一旁阮洪便笑道:“一个十来岁的毛孩子,要不是他有那样的好家世,这会儿怕还在吃奶呢!又是个好风花雪月的……我听说他整日里和一群丫鬟在那艘楼船上嬉戏顽闹,好不快活!这样的人,嘿!倒也不难对付……”
关泽摸了摸肥大的脑袋,道:“这么说来,那小子到来,说不定还是一桩好事?我还寻思着,他要敢仗着腰子乱来,就让人做了他……”
魏晨难得正色,警告道:“千万不要乱来,朝廷大力推行新法,内阁宁则臣将那黄毛小儿推到江南来,就是为了让他当尖刀。
如今天下只金陵、姑苏、扬州等寥寥数膏腴之地未成,朝廷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