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淡一些外,她和我第一次遇见时没有任何不同。
之后我又从傍边捡了根树枝,轻轻戳了戳她的肚子,还把她翻了好几圈,她也完全不反抗,任由我随意摆弄。
看的我啧啧称奇,同时又隐隐有种颇为熟悉的感觉。
很快我就意识到了这种熟悉感是从何而来,脸色不由也跟着变得古怪了起来。
妈的,这不就是失恋后的我吗!
对周糟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也不再关心,一个人沉浸在无穷无尽的悲伤中,无法自拔。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仿佛是为了印证我的猜想,我在不远外的另一棵树上又看到了她的那个断腿小男友。
那家伙的腿伤看样子是已经好了,不再影响他的行动,只留下一道不怎么起眼的疤痕。
而他的身边还跟着另外一只母兽,两人在树梢上嬉戏打闹,俨然一副郎情妾意,神仙眷侣的样子。
我又看了看脚边无精打采平躺等死的偷米贼,跟她说,“秀恩爱,死得快,古人诚不我欺。”
偷米贼没有回答我,两眼空洞,三魂七魄,皆不知神游何方。
我叹了口气,劝道,“算了吧,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事已至此,你……还是看开些吧,就算你不看开,也不是她的对手,他俩明显更加般配。”
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听懂我的话,毕竟她显然也不是什么厉害神兽,别说神兽了,甚至究竟算不算灵兽都很难说,而且沦落到眼下这步田地,看起来也不怎么聪明的样子。
偷米贼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而她那茫然无措的眼神让我忍不住心下一痛。
我说,“算我求你了,你别这样行不行,再这么下去,把我也要给整抑郁了。”
偷米贼并不理我,就算我假装要拔剑捅她,她也没有半分想要闪躲的意思,仿佛就在等着我的剑锋落下。
虽然我们还是没有任何交流,但奇怪的是我却读懂了她眼神中流露出的意思。
——她在等死。
或许是我,或许是路过的某头野兽,动手来了结她的痛苦,让她得以解脱。
我将长剑重新插回剑鞘中。
之后却并没有离开,而是在她身边的空地上就这么躺了下来。
直到太阳落山,我俩都保持着大字姿势,一动不动。
是谁说过的,悲伤是会传染的。
一只瓢虫大概是把我给当作了石头,拍打着翅膀,落在了我的鼻尖上。
我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看到苏苏穿着她最喜欢的那条罗裙,从林间向我跑来,一蹦一跳的,如同一只小鹿。
她来到我的面前,伸手帮我赶走了停在鼻尖上的瓢虫,又拍掉了我身上的草茎和泥土,对我说,“你在干嘛,我已经做好晚饭了,叫了你很多声,你都不答应。”
我说,“我刚刚做了个梦,梦里我失去了你,我好迷茫,不知道该怎么继续生活下去。”
苏苏笑着道,“你又在说傻话了,我不是就在这里吗,一直都在这里呀,陪你一起隐居在这片山林里,你不是说这是你小时候的梦想吗?”
我问她,“可是你不会离开我吗?就算你现在还在我的身边,可将来呢,将来某一天你厌倦了我,也会离开的吧,就像梦里一样,我已经连着做了好几天那样的梦了,而且梦里发生的一切都好真实,我真的很害怕会失去你。”
苏苏伸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柔声道,“别怕。我就在这儿呢,会一直在这儿呢。”
她的声音不大,但是语气却很坚定。
让我的胸口也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