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校长好!”
“周先生好!”
师生们纷纷问候,不过目光大都落在周赫煊身上,反倒是做为校长的刘湘没多少人关注。
刘湘介绍说:“这是吕子方吕先生,重庆大学的教务处长。”
“吕先生你好!”周赫煊伸手笑道。
吕子方连忙握手问候:“早就仰慕周先生大名,今天难得有幸一见。”
吕子方身材瘦弱,带着圆框眼镜,标准的民国知识分子形象。他是沙坪坝人,也是重庆大学的创始人之一,几年后重庆大学从菜园坝迁往沙坪坝,跟吕子方有很大的关系。
吕子方是个全才,死后留下遗作30多种,涉及天文、历法、力学、声学、气象、地震、数学、考古、医学、生物等诸多学科,被世界科技史权威李约瑟誉为“对中国科技史研究有真知灼见的学者”。
刘湘又介绍道:“这位是重庆大学留法勤工学院院长汪云松先生。”
“汪院长你好!”
“周先生你好!”
汪云松年纪比较大,已经50多岁了,他曾多次组织四川学子留法勤工俭学,其中就包括有邓公、陈帅和聂帅。
用陈帅的原话来说,汪云松为新中国培养了三位副总理,这真的是一位传奇人物。
刘湘介绍的第三位叫吴芳吉,江津人士,雅号“白屋诗人”。
此君是个神童,三岁时便能背诵《诗经》中的《周南》、《召南》等篇。其父经商破产后,全家搬到贫民区,因为邻居贩毒聚赌,他父亲便用木牌写“白屋”挂在墙上,以示清白传家,吴芳吉遂自号“白屋吴生”。
吴芳吉年仅10岁时,其父因商务纠纷下狱,他自作讼状为父申冤,居然成功将父亲解救出来,一时间在重庆传为美谈。
关于吴芳吉的奇闻异事还有很多,他读清华留美预备校(清华大学前身)时,因抗议洋人教师侮辱学生而被开除,幸得吴宓等人资助才有钱离校回家。在回乡途中,吴芳吉又遇到战乱,因路费用尽,只得步行乞讨,耗时五个多月、绕行三千多里才回到重庆,途中作诗七十余首、日记数万言。
“三日不书民疾苦,文章辜负苍生多”。
这就是吴芳吉的诗,其作品以古诗词居多,常常描写民间疾苦,但也有些半文半白的“新诗”。
而且这位先生喜欢写长诗,成名作《婉容词》只是牛刀小试,他歌颂十九路军抗日的《巴人歌》足足1500字,颇有些抗战《长恨歌》的意味。
“周先生,雨僧(吴宓)兄在信中多次提到你,你的鼎鼎大名,把我耳朵都听起茧子了。”吴芳吉开玩笑道。
吴芳吉和吴宓是清华同学,两人交情颇深,长年保持着通信联络。
周赫煊抱拳说:“雨僧先生也常常称赞吴先生的诗作,我对先生慕名已久。”
刘湘又介绍了几位,都是些在川内颇有名望的文化人士。
周赫煊遂向重庆大学捐赠了十套《全球通史》、十套《大国崛起》和十套《菊与刀》,并在刘湘等人的陪同下,参观重庆大学的图书馆和教室,还观看了重庆大学校队的足球比赛。
下午四点半,周赫煊便站在操场礼台上做演讲,他看着众多师生学子说:“前两天,我见到了卢作孚先生,跟他聊了一些关于日本的事,我们都非常忧心。卢先生去年到东北考察,写了一本《东北游记》,里面记载着一些他亲眼目睹的状况。他发现,大连已经成了日本人的大连,码头、学校、商店、工厂、铁路……到处都被日本人霸占,而且经营得井井有条,扩张速度非常快。卢先生还观看了日本人建造的满蒙资源馆,但凡东北所产的动植物,统统被日本人搜集陈列制成标本,各种物产的出产数量被调查得清清楚楚,甚至还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