翾风、卖炭翁诧异了,想不通卢祎为何这般有底气,一个小小坞堡可以拿出大批的粮食。
还是细粮白米。
想来,多半是求助明府祖道重了。
范阳祖氏出身的祖道重,郡望子弟,也是上层百姓之一,已经成为了卢祎最好的挡箭牌。
一切想不通的事,全都朝着祖道重身上联想。
偏偏祖道重又是深得祖逖的遗种,过度的宽待,甚至是纵容宾客了。
就算外人去找祖道重求证,只会看到祖道重扬着脸,只有一句话。
不知道。
又在于祖道重遗种了祖逖的脾气,换成了嫡长子祖涣面对身份地位更高的士人,还会服软,出卖了身边的宾客。
祖道重只会有一句话。
来人!取来本参军的马槊。
卢祎牵了线,剩下便是商量价格的琐事了,卢氏和翾氏的关系再好,涉及到了族里的利益需要磨上十天半个月了。
好在坞堡里有个操持家业井井有条的沈兰淑,一切琐事都交给孀嫂了。
卢祎从琐事里抽身出来,前往县署去找祖道重了,求助明府怎么抢走了用来建造庄园的西麓山坳。
“简单。”
没人比祖道重更了解祖逖了:“家公为了本次北伐,费尽了心血,听说过令昆玉的骁勇了,只要你愿意让卢庆之跟着北伐军一起北伐胡人,安排祖涣送给猛士一块宅地,不成问题了。”
祖涣是占据西麓山坳的最大阻力。
也可以是最大助力。
就看卢祎怎样去运筹帷幄了。
结果,还没等卢祎说出了心里的想法,祖道重给出了一個更好的法子,更好的利用了祖涣。
卢庆之跟着北伐大军一起北伐胡人,获得了战功便能有官职,本就是一件好事。
卢祎站了起来,抖了抖绛纱袍宽大袖子,作揖了:“多谢明府了。”
“哈哈。”
祖道重摸了摸下巴,满面笑容:“让你一个智计百出巧妙利用了黄白籍的良才,由衷的道了一声谢,还是因为本官的智略,感觉着实不错。”
卢祎跟着笑出了声:“明府本就是出将入相的文武全才。”
夺取西麓山坳的谋划定好了,又能借机狠狠的坑一把祖涣,值得期待了。
祖道重比起卢祎还要上心,立即离开了县署,坐着轺车赶回了祖氏庄园,亲自帮着宾客卢祎操办了起来。
事情的结果,完全与祖道重预料的一模一样,没有丝毫的差别。
祖逖得知了乡闾颇有勇名的卢庆之跟着一起北伐,只要能够有利于北伐,索要了一个小小豪族的山林土地只是一件小事了。
又不是大片的美田。
祖逖一直操心北伐,不知道卧牛山西麓的地势,否则以他的眼光肯定能够看的出来,西麓山坳比起美田还要珍贵了。
殷乂刚刚损失了五百亩美田,还是大亩,心疼的几天睡不着觉了。
没过多久,又算是了西麓山坳,还是祖逖亲自发话赏给卢氏坞堡里,不,有了西麓山坳的卢氏坞堡已经是乡闾豪族了。
殷乂躺在床榻上,痛哭流涕了,几乎哭晕了过去。
“怎么倒霉的总是郎。”
士俣站在旁边,安慰了几句:“明府稍安勿躁,澧河沿岸还有不少庶民坞堡,损失了的田地可以从庶民坞堡的找补回来。”
殷乂听到这句安慰,心里更加悲痛了:“你不说这话还好,说了以后,郎更像个冤大头了。澧河沿岸只能有一姓士族,殷氏费尽心机强占了庶民坞堡的田地,留下了骂名,引起了庶民的怨恨,结果抢来的田地又被卢祎抢走了。”
卢祎不仅没有因为强占土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