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亩田地刚刚圈定,卢祎还没歇息多久,旗亭里的一名贼捕干急匆匆过来喊人了。
为了尽快赶回外郭城,专门驾着一辆安车过来了。
“米虫!全是一帮子米虫饭桶!”
卢祎刚刚来到旗亭门口,听到二楼传来了祖道重的咆哮声,在门口两名贼捕门干战战兢兢的神色里,快步走上了二楼。
一名名坊市掾跪坐在镶边芦席的两旁,拿出绢布巾不停擦着脑门的汗水,缩着脑袋,承受着祖道重的喝骂。
像是一个个受惊了的鹑鸟。
“明府。”
卢祎来到了门口,脱去高齿木屐走了进来:“突然传唤郎过来有何要紧事。”
坊市掾松了一口气,卢祎总算是来了。
祖道重看到了卢祎,脸色缓和了很多,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滚回去收税,再是收不上来估税,本将把你们从旗亭二楼扔出去。”
坊市掾浑身一哆嗦,急忙站起来出去了,不敢在旗亭二楼久留了。
别人说出这话或许是威胁,祖道重真敢干出来。
祖道重招了招手,示意一名女婢拿来了青铜三足鐎斗,苦着脸说道:“有了良策是一回事,能不能推行又是另一回事了。”
女婢端来了炭盆、青铜三足鐎斗、茶饼、姜,又给卢祎换了一张新的红漆食案,躬身退了出去。
“尝一尝膏煎茶的味道如何。”
祖道重是明府,亲自给宾客卢祎煮茶,估税的收取又碰上了难以解决的困境。
卢祎看到祖道重煮的茶,眼皮直跳,很想说自己不想喝。
喝茶不是冲泡茶叶,甚至看不到茶叶了。
茶叶已经碾成了细末,用油膏制成了茶饼或是茶团,饮用时捣碎了茶饼,放入葱、姜一起煎煮。
祖道重先后放入了葱、姜,又拿出了茱萸放了进去。
这味道......
卢祎不敢不喝明府亲自煮的茶,只能说道:“郎比较习惯喝甜的茶。”
有人惯喝茱萸茶,就有人惯喝黄糖茶。
祖道重端起青铜三足鐎斗,把煮好的茶倒进青瓷碗里,又让女婢拿来了一只青铜三足鐎斗,还有一个装着黄糖的黑釉罐子。
煮茶的步骤不变,只不过把葱、姜换成了黄糖。
祖道重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可要放进去人奶?”
“???”
卢祎的胃开始翻腾了,急忙说道:“不用了,放入黄糖便可了。”
高门士族子弟里有人惯喝甜茶,为了滋味更美,养了一批妇人,专门等到煮茶的时候放入现挤的鲜奶。
祖道重点了点头:“看来你也不喜过于奢靡的享乐,想喝也没有,本官可没养着妇人专门挤奶。”
卢祎无语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煮好的茶饼放入黄糖,味道不错,颇为类似奶茶。
卢祎喝了几口,满意了,问道:“明府收上来多少估税了。”
距离收取估税的时间过去了半個月了,坊市掾又对收税很上心,按理来说少说也有二三十万钱了。
祖道重的脸色难看了,叹息道:“只有九百九十钱。”
九百九十钱?
这是臧琨缴纳的估税钱,过去半个月了,一文钱没有收到,难怪祖道重对着坊市掾破口大骂,地位不低的坊市掾变成了米虫饭桶。
卢祎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了,神情没有任何变化:“果然如此,郎当初献出良策就料到没有一个妥帖的办法,收取估税依旧困难,只是未曾想到没有收上来一文钱。”
妥帖办法!
祖道重惊喜了:“看来你已经想好如何去收税了,速速说来,以解本官心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