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运用灵目术,四下看一看,待发现周围没什么异常,就找个树木遮蔽的地方,现出身形,然后走上前去,隔着老远就沉声发问,“你是不是姓谢?”
“果然是陈前辈,”那位看到他,眼睛刷地就红了,“前辈,我是谢氏族人谢晓风,本家族子弟被胡家请到了各个居住点,还请前辈为我谢家做主!”
“我艹!”陈太忠听得眼睛一眯,心中一时大怒,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淡淡地发问,“他们是如何凌虐你们的?”
“凌虐……倒是没有,”那谢晓风迟疑一下,还是摇摇头,“好吃好喝地招待着,就是不让走……还说两家合作什么的,真是耻!”
他嘴里说的是好吃好喝,眼睛却是红得要滴血了——他当然知道,那些话不过是胡家遮掩门面的,实质上是把谢家人当做人质,要陈太忠投鼠忌器。
对于修者来说,真的没有比这耻辱的事了,要说谢家只是三个一级灵仙,数量还赶不上胡家的天仙多,两家哪怕口头上说合作,对谢家简直是天大的好事。
但是身为修者,再大的好事,抵不过心中的耻辱。
陈太忠想一想,笑了起来,“你谢家有没有以血洗刷耻辱的想法?”
他跟谢家的交情,就差很多了,肯定比不上他跟刀疤的主仆情分,比宁树风都要差上一些——老宁可是跟着他混的。
不过,陈太忠跟谢家的合作,也还算顺畅,除了谢家人的修为低了点,有时会给他带来一些困扰,就再没有不愉的地方了。
不像听风镇沈家,偶尔还惦记着占点便宜啥的。
谢晓风听得眉头一扬,“如何洗刷耻辱?”
“我是来种蘑菇的,”陈太忠笑着回答,“你谢家这里的人若是能豁出去,我让这里所有的胡家人给你们陪葬,这不是挺好的?”
停顿一下,他又解释,“其实这么做,对你谢家来说好,牺牲了一处的人,别处的胡家人就知道,留你们没用……怎么可能再留你们?”
这是他的真实想法,陈某人从来不认为,人质什么的有用——只有你在乎,人质才是人质,你若是不在乎,那人质屁都不是!
“我谢家人……殉葬吗?”谢晓风的表情,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了。
风黄界并不流行人质,像美国大片里,随便抓个什么人,就要威胁其他人如何如何,这想法在风黄界根本行不通——谁会在乎素不相识者的死活?
谢晓风也同意对方的说法,但是如此就让族人殉葬,这也有点……不太好接受,“谢家倒是不怕死人,可是大家都知道,您很重视友情啊。”
他怕牺牲一次没用,谢家本来就是个小家族,再牺牲几次,家族就完蛋了。
“越是重视友情,才越是要扼杀这种风气,”陈太忠狞笑一声,轻声回答。
严格来说,谢家不算是胡家的人质,算是被绑票了——这不是陌生人,是他的熟人。
陈某人算是个有情义的人,天下皆知,为了一个女仆,毁掉了一个宗门,但是他不想因为讲情义,让多的朋友陷入灾难中。
正是因为谢家还算不错,他打算刀斩乱麻,牺牲小部分,保住大部分。
事实上,他极其讨厌这种被胁迫的感觉,所以他打算说服对方,“牺牲一次不行,那就两次……哪怕整个胡家为谢家陪葬,你觉得划不来吗?是他们主动欺负你们的!”
陈前辈……你这叫啥话?谢晓风听得嘴巴一咧,反正要灭族的,不是你陈家啊。
兹事体大,涉及到谢家的生死存亡,他实在不能轻易答应,于是他想一想,找一个理由,“这里胡家有个人,认识你,叫胡十七春,跟你喝过酒……说想跟你谈一谈。”
“啧,是他?”陈太忠的眉头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