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忠手上的寂寞三叹,已经破烂不堪了,应该是只能再用一次,就要彻底地毁掉了——或者两次。
他不会修理这东西,不过他也不在意,在近期,他打算处理完手上的事情之后,再次潜修,不入天仙再不出门。
而等到他天仙之后,这寂寞三叹,基本上也就是鸡肋一般的存在了,要不要都行。
当然,于海河可能需要这个防身,但是,有他这个阿舅在,不比寂寞三叹好用?
他觉得不对,猛地蹿了出去,结果身后传来一声长叹,“陈太忠阁下,我魏家已经准备好了‘金链横空’的功法,一直等着您来拿。”
“哦,”陈太忠先是微微错愕一下,然后就笑一笑,“这事儿已经过去了,我说话算话……不过麻烦你转告魏丘山,他敢算计我,必须死!”
“我就是魏丘山,”黑暗处走出个人影来,虎背熊腰,透过隐约的天光,能看到此人满脸的横肉——这长相到地球上,演黑道大哥不用化妆的。
他很谦恭地笑一笑,虽然这笑容看起来,怎么都像是不怀好意,“我已经知道错了,您高高手,行吗?”
“我敢说不行吗?”陈太忠干笑一声,感受一下对方的修为,“四级天仙……很牛叉。”
他现在判断人的修为,有两种方法,一个是灵目术,一个是李家给他的探查术,这两种方法,各有利弊,但是一起使用,判断的结果不会差很远,
一边说,他一边往近里凑——寂寞三叹这东西,是越近越强,这玩意儿不会追踪,杀伤力却是极大。
“别介,阁下,”魏丘山吓得往后退两步,“你这个幻阵,我魏家早发现了,就是一直压着,不让奇巧门知晓,还帮你掩护。”
他说的真的是实话,此刻的他,已经变了太多,根本不是以前的想法了——不管是谁,经历过那种“强势围观”的处境,三观都会发生剧烈的变化。
价值观首先就不相同了,自家珍视的“金链横空。”细细想起来,也就那么回事了。
没错,陈太忠说了,不会再对魏家做出攻击,当着那么多人说的话,不能不算数,魏家的基业是保住了,但是……魏丘山自己,他害怕啊。
而且魏家子弟,一旦外出,也可能遭受攻击,那就是子弟不能随便外出,长此发展下去,魏家还有未来吗?
陈太忠不是很明白他内心的变化,他早将魏丘山视作必杀对象了。
没错,老易是搅局了,但是魏丘山挑衅他在前,不杀何以念头通达?
尤其是在他不能种蘑菇之后,这种不甘的感觉,简直是到达了极限——现在你跟我说,让我不杀你,我擦……你还想啥呢?
不过,对方表现得如此合作,他也有点不好下手,陈某人终究是以讲究人自居的,虽然差点憋出内伤,还是面表情地一伸手,“功法给我。”
魏丘山马上就拿出了一块玉简,随手丢过去,“套功法,请您放心。”
陈太忠探手接了下来,双方四目相对,谁也不说话。
魏丘山选择丢出这块玉简,而不是放在地下之类,显然也是个试探,看声名远扬的陈太忠,有没有胆子直接接下来——这可是来自四级天仙的物品。
散修之怒的名气再大,也不过是灵仙罢了。
然而,陈太忠还就这么接下了,就算他的神识先速扫了一下,敢直接拿在手里,这胆子也大到了天上。
当然,他若是连神识都不扫一下,那不是胆大,是傻缺。
这是一场声的较量,试探者声,迎战者亦声。
但是就在这声息中,现场的气势,就偏向了陈太忠。
好半天之后,陈太忠才呲牙一笑,“后悔了吗?”
他没有说因何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