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好的样本,也不定能写几篇不错的论文。
中野惠理扶了扶眼镜,用力咳了一声,提醒道:“平川教授,七原同学来了。”
平川史讶然抬头,看看一本正经的中野惠理,再看看周围的刑警都在望着他,瞬间反应过来了——这些人觉得七原武才是真正的专家,那发现重要证物,肯定要先让七原武检查,七原武检查完了才能轮到他,哪怕七原武是个瞎子也得排第一个。
这帮警察也太现实了,平川史心里有些不爽,但他也说不出什么,他还在警署侃侃而谈,不停丰富心理画像细节,指挥精英刑警们过滤精神病院近期出院名单呢,这边一个高校生带着一个JK和两名低资历刑警,已经把嫌疑人抓到了,还成功搜出了证物,基本锁定胜局。
七原武则侧耳倾听了一下,似乎弄清了状况,笑得很无辜:“发现了什么证物,是平川教授在看吗?请继续看吧,我等等没关系。”
“应该是嫌疑人母亲的日记,或者该说是她的手稿。”平川史已经看了几眼了,现在对嫌疑人有了新的犯罪心理画像,重新抓人他肯定能抓到,但现在再放马后炮有点晚了,看看周围所有刑警都在盯着他,挪动步子干笑着让开位置,“七原同学年少有为啊,将来有兴趣学习犯罪心理学吗?”
这小子看起来也算个可造之材,将来可以来当他的研究生,给他当当助手。
七原武占了他的位置,微笑道:“谢谢,但算了,我将来大概会选量子物理或神秘学。”
奥野泰治忍不住点头,觉得七原武该在神秘学这条道路上继续钻研下去,毕竟他“感知”能力太强了。他和日高司完全没发现庆田幸荣半点异样,甚至对他颇有好感,还准备要是回头立了功就推荐他去生活安全课试试当刑警,结果七原武早早就发现他有问题,比去学什么犯罪心理画像要管用——这教授三天什么也没干,就特么在警署帮倒忙了,查的东西一点用也没有。
平川史干笑一声不说话了,有点想走,但舍不得这么好的论文素材,厚着脸皮接着蹭,而七原武也不管他,反正也没冲突过,把注意力转到面前的日记上,呶呶嘴,示意“眼睛”琉璃开始干活。
清见琉璃也戴上了白手套,开始小心翻动厚厚的硬皮记事本——估计埋了也得有六七年了,但箱子密封不错,纸张也没有皮肉容易腐烂,现在就是有点阴湿,翻阅时只要小心些就问题不大。
她翻动着笔记本重头看,发现应该是庆田幸荣母亲留下的“日记”,但日期并不是连续的,整体更像排解忧思的随笔,或是在向亡夫倾诉,想到什么就写什么。
前面大部分都是些生活琐事,更多是在记录孩子的成长,直到过了小半本才出现重要的内容,她看了两眼就小声给七原武读道:“今天有点糟糕,幼稚园老师今天找我,说小荣将一只从鸟巢跌落的小鸟用力摔到了墙上,很残忍。我回来骂了他几句,他早早就去睡了,会不会是伤心了?他还是个孩子,我是不是太过分了?胜则君,他需要培养一下爱心,也许我该给他买只宠物?”
读完这一段,清见琉璃又连翻了十几页,一直无事发生,看到相关内容才继续读道,“胜则君,情况有些不对,今天家里的小狗突然死了,小荣还能问我明天能吃蛋糕吗?他一点也不伤心,明明是他养的小狗啊!
我问他为什么明天要吃蛋糕,他很奇怪地看着我,一定要蛋糕,我问了他好半天他才告诉我,说上次养的金鱼死了,我马上就给他买了草莓蛋糕,这次小狗死了,不该一样给他买蛋糕吗?
胜则君,这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这么想?他好像和一般孩子有点不一样,是我教育的问题吗?小狗死得也有点奇怪,是不是他杀死了小狗?但他才四岁啊,应该是个天真可爱的孩子才对,是我的错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