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明的情绪涌动,对这男人的敬服又多了几分。
这就是为什么,谢晋寰为唐俏儿做再多,他都觉得比不上沈惊觉的原因。
谢晋寰无论外表再怎么光鲜,骨髓里已经腐烂不堪。但沈惊觉纵使诸多不尽人意,好在他的灵魂还是干干净净。
“更何况,谢晋寰是俏儿……很珍视的朋友。”
点到为止,沈惊觉不再了。
唐俏儿心口一缩,喉间像横贯了根尖锐的刺,“所以……你那时不,难道……是怕我生气吗?”
“……嗯。”
沈惊觉弯起桃花眸,笑得有些窘迫,“畏首畏尾的,太不像个男人了是不是?
本来我想离开南岛后再火速调查他的,结果……自己都差点儿没能活着回来。这件事怪我,太欠考虑了。”
多卑微啊。
在她面前,高高在上的男人低到尘埃里,生怕稍不留神,触怒了她,那些他好不容易才挽回的好感又付之东流。
“真傻……沈惊觉,你真傻。”唐俏儿垂落羽睫,瞳眸浸润在泪影里,心疼得几乎不出话来。
她回想起曾经不知多少次,自己为了谢晋寰和沈惊觉吵得脸红脖子粗,恨不得刀剑相向,只觉得无比可笑。
还好,沈惊觉对她的足够坚定。
否则换别人,早就被气跑了。
……
飞机平稳地飞向盛京,机舱里很安静。霍如熙累得不行,这会儿已经睡过去了。
唐俏儿和沈惊觉并肩依偎,头挨着头,男人捏了捏她的手,温温软软的,暖意顺着他指尖直流入心底。
忽然,沈惊觉眉目骤凝,摸索出她左手指骨骼似乎有些异样。
“俏儿,你的指怎么了?是受过伤吗?”
唐俏儿呼吸猛窒,身躯在他怀中一瞬颤栗。
“俏儿,你怎么了?”沈惊觉不知她怎么了,心慌起来。
要告诉他吗?
要告诉他,当年L国战场上,那个与他并肩杀出重围的女孩是她,拖着他重伤的身体回营地,因此废掉一根手指的人,也是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