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林华似乎是也没想到她这么意外,顿了顿,“你家文篮没?”
安然拿不准到底应该装作已知情还是未知,迅速在脑海里分析着利弊,但也就是一秒钟,她就笑了,觉着自己最近真是走火入魔了,贺林华是自己的朋友啊,又不是客户,更不是竞争对手。
这几年,大家虽然身在不同的城市不同的领域,但都有不错的发展,安然成了女厂长,是省内有名的女强人,女老总,而贺林华在阳城市也干出好几件大事来,虽然是残障人士,但愣是用自己的实力证明少几个手指头的女人一样不比男人差,成了阳城市赫赫有名的女市长。
安然每年回阳城过春节都会带文篮去他们家拜年,而贺林华来省城开会只要时间允许的情况下都会来安然家里吃顿饭,坐坐啥的。两个人的关系不仅仅是老上下级老朋友,更是心照不宣地朝着儿女亲家发展了。
毕竟,廖星月和包文篮谈恋爱也好几年了,以前是偷偷谈,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其实双方父母都知道。后来有一次野漏嘴,文篮干脆就借机由明转暗,寒暑假回来总要把女朋友带回家吃几顿饭,宣示一下他的大人一样的恋爱自由。
当然,每当那时候安然和老宋都非常识,好吃好喝伺候他们,吃完饭就立马消失,不杵在家给他们当电灯泡,再额外的多给点恋爱经费,怕他们囊中羞涩。
但心里接受是一回事,忽然被未来亲家主动来商量婚事又是另外一回事,安然心里有点点不得劲,很少很少。
贺林华轻咳一声,“我知道对你来很突然,我这儿呢,也挺突然的,就是……没办法的事。”
神情里挺难为情,安然熟知她的为人,自己也是有闺女的人,一看就明白过来——这婚是不结不行了。
当然,倒不是她不想他们结,而是没想到这么突然。
安然尴尬极了,忙起身赔不是:“对不住贺姐,是我教子无方,我代我家老宋一起给您赔不是,星月只要不嫌弃我们文篮,我们一定把她当亲闺女待,有啥做得不好的不到位的你们只管。”
这样,贺林华心里才稍微舒服一点,笑着,“哎呀这有啥,反正是要结婚的两口了,咱们也不能搞封建社会那一套礼教,是吧?”
“对,是不能搞,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但这事咱们不能委屈了星月,您看您这边想要怎么个办法呢?”安然害羞是害羞,道歉是道歉,但其实并不会对两个孩子有啥看法,毕竟这种事是人之常情,两个成年人在感情上头的时候,犯一点点错也没啥。
反正又不是不要这孩子,会造下杀孽,会伤害女孩的身体啥的,本来都是要结婚的,就当加快一点进程而已啦。
贺林华也是这么想的,“我也没啥想法,就你们看着办吧。”相信老友的人品。
安然这就放心了,当天晚上赶紧把老宋叫回来商量大事,当然免不了要趁着只有母子俩人在的时候文篮几句,怎么这么大人了,一点保护对方的意识也没有。
她不反对二十二岁的他有性生活,老宋也曾像上辈子对“女儿”一样,特意给他打电话时聊起男女之事,主要是告诉他有那种事情是很正常的,但不能草率冲动,要想清楚是真的爱这个女孩吗?还是荷尔蒙在作祟?
更重要的是需要保护好双方,不能让女孩吃亏,要关注女孩的健康,不能讳疾忌医巴拉巴拉……当时貌似是听进去了,谁知还办出这种事来。
文篮红着脸,难为情道:“这事我不跟你,我臊。”
安然一梗,好嘛,她想了想,叫老宋进来,让他俩聊去。
半时后,老宋摇头晃脑出来,跟安然使眼色。
原来,这事还真不怪文篮,以前每一次,他都是有做保护措施的。当然,毕竟是成年人了,这两年随着西方性解放思潮的传入,老百姓对“性”这个东西也不再谈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