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经常不给你……不给你饭吃吗？”恩宁颤声问。

点点头，“妈妈，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要不到钱不给饭吃，不听话不给饭吃，不干活不给饭吃。不怪妈妈，是不好，是总是做不到让妈妈满意。”

恩宁抱着，泪如雨下，“那……没有背着妈妈，偷偷找东西吃吗？”

“有过！饿极了，面粉，大米都嚼过！就是太难吃了！也翻过垃圾桶。不过吃了会闹肚子！爸爸，别人丢的食物都变质了，不能吃！”

从没有吃过糖的人，哪里知道黄连苦。

的云淡风轻，好像在别人的事，可每一个字落在恩宁耳里，犹如万虫噬心。

她喂喝粥的手，抖得不成样子，努力压制声音里的哭腔。

“，你现在严重营养不良，肠胃虚弱，最近几天只能喝一些清淡的米粥。”

“等你好一些了，告诉妈妈你想吃什么？妈妈统统买给你！到时候会有好多好多好吃的，再也不用饿肚子，保证让吃个够。”

“但是今天，米粥只能吃这些，不能再吃了。”恩宁的声音温柔得好像水一样。

“可是还想吃。”还想再吃一碗米粥。

“告诉妈妈，肚肚吃饱没有？”恩宁摸着的肚肚，已经圆鼓鼓了。

“没有！还要吃。”。

“不，你已经吃饱了！不能再吃了。”

“还要吃！”不听，要下床自己盛米粥。

恩宁抱住他，将手里的空碗放在床头柜上。

“，你的身体已经饱了，胃已经满了！从今以后，我们每天都会有饭吃，再也不会饿肚子，不用再担心下一顿没饭吃，这样对身体不好。”

恩宁耐心哄着。

可从习惯的恐惧，哪里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

恩宁便给讲故事，分散他的注意力，哄着他忘记吃饭这件事。

靠在恩宁怀里，忽然问，“洋洋是谁？”

“洋洋是的哥哥！你们长得一模一样。还有一个妹妹，叫欣欣！你们是三胞胎。”

“等身体好一些，出院了，妈妈带你去见哥哥和妹妹。”

“为什么现在不可以？”对自己的兄妹充满好奇。

恩宁不知如何和解释。

洋洋现在还在楚家，见面没有那么容易。

“可以先见妹妹！等一会妹妹就会来见哥哥。”

“欣欣妹妹和我长得也是一模一样吗？”问。

“你们长得不一样，欣欣是女孩子，和你们应该是异卵，她长得更像妈妈。”

像个十万个为什么，不管恩宁什么，他都要问为什么。

恩宁答不上来的，就会度娘给讲解。

没想到，恩宁对自己如此有耐心，“妈妈就不会，我若有问题，她就会不耐烦骂，让闭嘴。”

恩宁疼惜地搂着他，“我是你的亲生妈妈，自然不一样。”

垂下眼睫，不话了。

他暂时还是不能接受，换妈妈这件事。

恩宁也晓得，还需要时间，如同洋洋那样。

他们现在这个年纪，父母就是他们的全世界，忽然颠覆他们的世界，肯定需要时间。

下午时分，顾若妍带着松松和欣欣来到医院。

顾若妍原本不想带着松松。

今天这种场合，松松在场不合适。

可松松偏要跟着，还要找妈妈，顾若妍实在于心不忍，便带着松松一起来了。

到松松，很好奇，“他就是洋洋哥哥吗？他和我长得一点都不像。”

“他是松松哥哥！不是洋洋哥哥。”恩宁。

“松松是谁？也是你的孩吗？”

“……”恩宁。

松松似乎感应到，有人要抢妈妈，吃力迈开腿，走向恩宁，一把抱住她，喊了一声“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