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形影相随,朝夕相对,不舍昼夜。”
好一个形影相随,不舍昼夜!
凤乘鸾乖乖地给他穿衣,微微卷曲的睫毛盖住眼睛,暗暗咬着唇。
他真的不像以前那么没心肝儿地往死里祸害她了。
他真的好像突然间就开窍了,懂得怎么疼惜她了。
原来老男人还是有好处的。
她低着头,心里偷偷笑,嘴角开心地一定要弯起来,用力按都按不下去,使劲藏都藏不住那种。
他指尖挑她的下颌,“想什么呢?”
凤乘鸾使劲将头埋得更低,人坐在供桌上,脑袋想抵在他胸口,不给他看,“没想什么。”
“我看看?”他见她不肯抬头,就俯身,偏着头去瞧她。
凤乘鸾眼尾的弧度,不知是因为心头喜悦还是因为昨晚的春风,竟然有种他从未见过的妖娆,如一根羽毛,在心尖儿上拂动。
他就又忍不住轻轻啄了她一下,之后,恋恋不舍地盯着她的容颜,想让时光就这么停住。
有种女子,若是美丽,叫做浓妆淡抹两相宜。
还有种女子,若是美丽,则是凶猛娇羞两不误。
前一种,说的是别人。
后一种,说的就是他阮君庭眼前这一只。
“来,我帮你穿好。”他的声音好低,好温柔,让人没处躲,没处藏。
凤乘鸾正羞答答中,忽地见阮君庭拎起她贴身的里裤,里面正露出那只装着相思忘的白瓷瓶。
她飞快一把夺过里裤,之后将他的锦袍团吧团吧全塞进他怀中,“去去去,等你帮我穿衣有多靠不住!我自己来。”
阮君庭笑呵呵将怀中锦袍抖开,回身如天边烧红的朝霞一样披在肩头,“不是靠不住,是太生疏,以后每日多温习几次,就收放自如了。”
还收!还放!
还每日!
还多几次!
这不是她刚从鬼门关里拉回来的那个阮君庭,这根本就是个永不满足的情圣!
“转过身去!”
阮君庭偏不转,“又不是没看过。”
“哎呀,穿衣服有什么好看的,转过去!”
“不!”
“转呀!”她伸出一条腿去踹他!
他被踹得高兴,“好!转过去!”
阮君庭懒懒转身,凤乘鸾飞快将里裤穿上,又检查了一下白瓷瓶在里袋里已经收好,这才松了口气。
好险,昨晚睡得稀里糊涂,太大意了!
她七手八脚将衣服穿得差不多,从供桌上麻利跳下来,“玉郎,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阮君庭乖乖地背对着她,“听媳妇的,媳妇向南,我不敢向北。媳妇指东,我不敢打西。”
凤乘鸾想想也对,他死了之后,北辰那边,靖王的王爵封号已经是徒有虚名,天机关的封地也应该大部分已被修宜策占据。
他麾下魔魇军被拆分地七零八落,真正能为其所用的,恐怕只有当初无间极乐城下,应麟那一伙儿可怜的零星人手。
墙倒众人推,他们当时最后剩下的,只有一门火炮,在无间极乐的城墙外,任凭如何卖力叫骂,都起不到半点威慑作用,暗城众人,根本不削一顾,只能苦苦看着王爷的尸体挂在城楼上,风吹日晒,渐渐枯朽。
当时情景,现在想来,实在令人心酸,周身不寒而栗。
凤乘鸾的眸光,渐渐变得凛冽,心头一股杀意,骤然而生!
吃药的时候快到了!
她赶紧回神,收敛了一下自己,也不知道眼睛红了没,慌忙道“哦,对了,我……,我去撒尿,你等会儿。”
说完,也不等阮君庭应了,就匆忙跑出庙门,拐到后面,等回头确定他没有跟来,才飞快地解开刚刚穿好的裤带,从里袋拿了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