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她唤他玉郎!
这世上知道这两个字的人,早已经死光了!
她却是从哪里听来的?
她唤的,分明另外一个人。
另一个世界中的人。
另一个阮君庭!
哈哈哈哈……!
好!
很好!
如此,大概便是最好的结局!
如此,他就放心了!
哈哈哈哈哈……!
——
渊华殿上的灯火,这一亮就是三天三夜。
宸王不睡觉,谁都不能睡觉,就这么陪他熬着。
阮君庭将全部心神都放在部署筹备这场大战之上,不觉得渴,不觉得饿,更不觉得累。
“父王,休息一下吧,回去睡一会儿。”蓝染小心提醒,“后面那位,也一直没休息,还在等着呢。”
提起凤姮,阮君庭有些凹陷的眼眶中,浮出一抹异样的光,之后重新埋头于面前那副西荒地图上。
他要在离开之前,将一切安顿妥当,方能了无牵挂。
“无妨,继续。”
蓝染直起身,向下看了一眼。
温卿墨对他微微点了点头。
蓝染重新俯身,“但是,她去了冷宫旧址。”
啪!
阮君庭将地图狠狠拍在案上,“什么时候的事?”
“没多久。”
“混账!”
宸王骤然震怒,扔了满殿的人,冲了出去。
温卿墨回眸懒懒一笑,对周围人摊手。
我的这个计谋怎么样?
现在好了,王爷走了,大家伙儿赶紧乘空歇歇吧。
……
当年的冷宫,已经被阮君庭一把火烧了个干净,连带着那些尘封的腐烂尸臭,一起烧成了灰。
凤乘鸾立在那一片被清理出来的空地中央,心头空空荡荡。
爹,娘,两位哥哥,诗听,丹青,凤家军三十六员大将,她全都救下来了,却偏偏救不了一个阮君庭!
前世的人,无法救赎他的心。
今生的人,无法拯救他的命!
身后,传来阮君庭的脚步声,停在了她身后不远处。
“给你讲个笑话,”凤乘鸾背对着他,抹了一把模糊的眼睛,“等你的那三个月,我经常会肚子疼,就偷偷去看大夫,结果大夫说,我肚子里的孩子,因为同房时的酒醉和雷雨,是个畸胎。”
她断断续续,就像在说别人的故事,只是那开头和结局,两个人都知道。
“我不相信,却没有半点办法,孩子果然没了,而且真的是个畸胎。”
她几乎咬碎了牙齿,哽咽着,努力地笑,“是他们做了手脚,先在饮食里下毒,之后胁迫大夫说谎。是他们,害死了,我们的孩子!”
“我等不到你,又没了孩子,便想到了死,可是……,我只有十五岁,外面跪着的,是凤家军十七路将领,他们捧着我爹娘的灵位,用‘家国天下’四个字逼我!”
“我以为,暂时的缓兵之计,可以既保全凤家,又可以去守关山找你,如此就能一举两得,却不知从此断绝了和你之间的一切!”
“我在守关山找了十七年,几乎把每一个遇见的北辰的人,都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却没有找到你。”
她猛地转身,含泪狂笑,“为什么?哈哈哈……,你猜为什么?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你生得什么模样!哈哈哈哈……!你说好不好笑?这个故事这么凄惨,为什么这么好笑啊?哈哈哈哈!”
“凤姮……,你冷静一下,听说我,”阮君庭来到她面前,双手轻轻按住她不住颤动的肩头,用力抿了抿薄薄的唇,下定决心。
“凤于归的死,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你娘和龙太师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