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军主帅,由天策上将军修宜策接任,奉旨重新整编,将嫡系魔魇分为八营,遣往八位镇边王麾下。
守关山方面,天策军迎击凤家军,一改之前的迂回战术,骤然发难,将凤于归打了个措手不及!南渊前所未有地挂出了免战牌!
整个天下,面临着再一次洗牌。
——
发丧这天,那只曾经被拔了翎羽的雪鹦鹉,一直盘旋在白玉京上空,凄厉鸣叫。
肃德整个人浸在汤池中,滚烫的水却依然暖不了冰凉的身子。
外面,又是一声长啸。
她一个激灵睁开眼,“是他上路了吗?”
身后,没有人回答。
“邀月!揽星?”
肃德在水中回顾,却发现浴宫之中服侍的人,不知何时,已经全部倒地。
凤乘鸾一身素缟,正立在漆黑的大理石地砖中央。
“你怎么进来的!来人啊!护驾!”
肃德匆忙想找衣服,却根本找不到,惊惶间,赫然发现凤乘鸾的目光落在她伤痕累累的肩膀和胸口上。
她赶紧用手臂掩住胸口,“你看什么!”
凤乘鸾一步一步走到浴池边,蹲下身子,冷冷看着她,“修照拂,我今天是来杀你的!”
修照拂向后退了一步,想靠那点水与她保持距离。
“但是现在见了你,我突然了改变主意。”
凤乘鸾一身重孝,此时笑起来,却如索命。
“我突然想到了让你死得更难看的方法。”她转身离开,“他还在等我,我们要走了,但是,你记得,我一定会回来!”
她回眸向水中惊恐万状的太后娘娘咧嘴笑,露出满口白牙,“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等我!”
“凤乘鸾,你站住!”身后水中肃德已经没有了初见她的慌乱,“你知道景帝一个多月前就已驾崩了吗?你知道他死时有多丑吗?你知道你的皇兄景元熙,已经是南渊的新帝了吗?”
凤乘鸾果然脚步一停,这段时间,她根本无心旁顾,也没人告诉她南渊都发生了什么事。
“关我何事!”
“呵呵,本来与你无关,但是这位南渊新帝,为了表达与我北辰停战的诚意,专门送了哀家一份大礼。”
她从水中站起来,毫不掩饰身上的累累伤痕,“本来,哀家就打算将这份礼物转送给你,可念你新寡,实在有点于心不忍。可你今天既然来了,那还是笑纳吧,待会儿,哀家会命人追上发丧的队伍,给你送去。到时候请万万不要推辞。”
“那就多谢太后了!”凤乘鸾狠狠回头,死瞪着修照拂。
修照拂从衣架上抽了件衣裳,裹了自己,也傲然看向凤乘鸾。
君庭已经死了,我就再也不需要顾忌谁的感受了!
既然这世间待我不仁,我也无需再作何虚情假意!
——
北辰短暂的春天,今年提前到来。
冰雪消融,草木萌生。
一支浩浩荡荡的白色丧队,护送阮君庭的灵柩,一路向南。
凤乘鸾捧着魂幡,骑马在灵柩前为他引路。
明年这个时候,我们一起捉蝉猴。
本王的天机关,以后可以任你横行。
乖乖,我们生个孩子吧,不管是小猫、小鸟、还是小狼崽子,什么都行……
如今,时间到了,天机关就在前面,孩子也已经来了,可你却不在了……
丧队离开白玉京十里左右,便果然见有一队银甲卫在长亭候着,为首的,怀中捧着一只大方盒子。
“见过靖王妃,太后命我等在此恭候多时,奉上此礼。”
凤乘鸾心头如被狠狠锤了一记!
这种盒子,她太熟悉了,战场杀人,斩上将首级,拎回来做战利品,就是装在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