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没骗你,是昨天,昨天好的!”
“再装!”
“前天!我记错了,是前天!我想你想得厉害,一想你,就什么毛病都好了!哎呀——!”
一行人打打闹闹,剩下的四千多里路,越是向南,就越是容易。
天气没那么恶劣,又有人鞍前马后地小心关照,走起来并不艰难。
凤乘鸾因为车里多了个阮临赋,就不觉得对着阮君庭有多危险,每天变着法子逗小孩儿玩,时间也过得极快。
她给他用面团做的刺猬,他睡觉也要抱着。
她给他买的糖人,他也一直举着,舍不得吃。
她跟诗听抢来的琉璃糖,他每次只舔一小口,宝贝得很。
她还从客栈要了一叠信笺,在车里折了几折,变成了个尖尖的样子,从窗子扔了出去。
那折过的信笺,就飘飘摇摇,随着风飞了很远。
阮临赋惊呆了,“皇婶婶,那是什么?”
凤乘鸾一面低头继续折,一面道“是外公教我的,叫做纸飞机。”
“纸飞机!”阮临赋也不顾冷,将半截身子从车窗探出去,扬手一扔,一只纸飞机就也随风飞了好高好高!
他使劲儿拍手,“太好玩了!太好玩了!皇婶婶,你外公真厉害!”
“那当然,南渊奇人龙皓华,岂是说说的。”凤乘鸾将纸飞机的尖头,送到口中哈了哈气,也扔了出去,“他还教了我好多好玩的,你乖乖地,以后皇婶婶也教你。”
“好耶好耶!”
阮君庭坐在车里,看着凤乘鸾带着孩子闹腾,不觉脸上慈父笑。
可笑着笑着,那笑容又唰地没了。
又不是自己生的,干什么那么喜欢!
他闭着眼,冷冷道“皇上自小没有玩伴,图个新鲜也是正常,等到了天机关,臣一定给您寻来很多小友,让皇上从白天玩到黑夜,玩得这辈子都再也不想回白玉京。”
“真的?”
“真的!”阮君庭不正眼,玩死你!让你整天缠着本王的媳妇!
这一行车马,一路无碍,在差不多一个月左右地时候,抵达了天机关。
明明远远一座雄关,就看在眼中,可又生生走了两日的路程,才终于到了关口。
关隘这一头,早已有孟虎等众悍将相迎。
“恭迎吾皇陛下!”
“恭迎王爷!”
“恭迎王妃!”
阮临赋与阮君庭、凤乘鸾一同站在车外,仰头望向头顶,天机关雪线之上,与天相连,隐于云雾深处,一眼望不到顶。
“哇——!”他小小的嘴巴,长成了方形。
阮君庭一笑,“皇上只是见了天机关,便是合不拢嘴,那若是见了天机关那一头呢?”
他一挥手,“去吧,让皇上见见什么是真正的魔魇军!”
“喏!”
马车缓缓驶过长长关隘,那迎面的风就渐渐由凛冽而变得温和。
阮临赋立在车前,眼看着关隘出口处,黑压压一片。
他揉了揉眼睛,再看!
那黑压压的,连成一片的,竟然全是红袍玄甲的兵士列阵于前!
等到马车从天机关驶出那一刻,“恭迎吾皇陛下——!恭迎王爷——!恭迎王妃——!”
浩荡的吼声,震耳欲聋,杀气震天,在天机关的山峦中回响,连绵不绝!
阮临赋瞪大眼睛,眨了眨眼,之后……
哇地哭了!
太特么吓人了!
呜呜呜……!
抱着皇婶婶大腿哭!
妈蛋,给个抱抱不行啊?吓死朕了!
凤乘鸾一面安抚包子,一面放眼望去,眼前魔魇军,何止十万!
至少有五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