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他刻意放过了她?
她咬唇暗笑。
看起来冷,却是个多情的人。
看起来凶,却对她体贴入微。
看起来强势,却处处招人心疼。
看起来霸道,却总是对她小心翼翼。
他的手,好温柔。
他的怀抱,好暖。
他的亲亲,好甜呀。
凤乘鸾被他握着一只手,翻起书页来就有些难。
那些泛黄的纸,有积年的味道,有些发脆,动作稍大就会发出沙沙的响声。
膝头上枕着的人,不知不觉间睁开眼,抬眼看见她逆着灯影的脸,便是一笑,也没吭声。
凤乘鸾光顾着看手中的账册,也没发现,感觉到他微微动了动,就将另一只按在他肩头的手紧了紧。
这护着他的姿态,倒是有几分像小时候的春婆婆。
阮君庭心头一暖。
外面楼下,突然,嘎——!一声。
接着,是猫吃了痛的嗷呜嗷呜叫声,鸟炸了窝的反击声。
银子和肥鸡终于开战了!
凤乘鸾抬头向外看了看,再低头,正撞上阮君庭弯着眼睛看着她笑。
她将手使劲儿从他手掌下抽了回来,“醒了还不起来,赖皮!”
阮君庭只好从软塌上坐起来,“躺着看你,好看。”
凤乘鸾有些慌,连忙站起来,“既然醒了,就一起吃饭!”
她站起来时,腿许久不动,竟然有些麻了,只好一跳一跳地去拿食盒。
两个人,只有几道家常小菜,面对面坐在榻上,盘膝而坐。
凤乘鸾麻掉的那条腿,就有点不敢动,只好搭在榻边。
“坐过来,把腿拿过来。”阮君庭拍拍自己这边。
“干嘛?”凤乘鸾咬着筷子尖儿,警惕道。
“麻了,帮你揉开。”
“哦。”
她挪了挪,将麻筋儿的那条腿,双手搬起来,送过去。
阮君庭去了她的鞋子,一手掰住脚,一手扣在小腿肚上,稍稍轻动,凤乘鸾就叫唤开了,“哎哟哟哟哟……,慢点慢点……!”
阮君庭的手就是一滞,嗯,好听。
接着,换个方向,再揉。
“哎呀呀呀呀……!轻点轻点……!”
阮君庭的手,又停住了,“那就不揉了,捏一会儿就好了。”
“恩恩,好。”
“你先吃你的。”
“没事,我等你一起。”凤乘鸾双手向后,撑在榻上,看着他抱着自己的脚丫子,心情特别好。
阮君庭眉眼低垂间,手上也捏得轻。
“你稍微使点劲儿呀?”
“这样?”
“哎呀,轻点轻点。”
“现在呢?”
“再用点劲儿。”
“现在怎么样?”
“哎呀哎呀,好!就这样!继续,不要停!爽……!”
一只脚,麻成这个样子,凤乘鸾也没察觉自己膝窝下面的一根筋被人家的手指按住,才会一直酸麻,怎么揉都揉不开。
也没察觉阮君庭一本正经的脸上,那双眸中深藏的坏笑。
直到凤乘鸾肚子不失时机地咕噜了一声,阮君庭才将她的脚丫子扔了,摆正身子,“饿了,吃饭。”
说着拿起碗筷。
凤乘鸾用筷子打住他,“你那手摸过脚丫子了,不洗手的?”
阮君庭作势嗅了嗅自己的手,“不臭啊,不信你闻闻?”
“不要!”她又下了软塌,替他端了水盆,拿了布巾,送到榻上,“洗手。”
阮君庭一赖,看着她笑,“不会。”
“……”
凤乘鸾牙根子痒,“爪子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