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一生就完了。
什么求求靖王妃大人不记小人过,这件事就算了,她下辈子当牛做马报答大恩大德之类的,巴拉巴拉……
总之,说的诗听觉得,她要是不收这王妃送来的这一堆东西,就是狗仗人势,狗眼看人低,连带着她家小姐的脸一块抹黑了,名声给坏了!
小姐是什么人,帅府出来的千金,能跟她们这些老娘们一般见识?
当然不会啦。
可她又多了个心眼,仔细看了看,也没什么贵重的,无非是些女人家常用的胭脂水粉,连盛装的盒子都没金没玉,自然到不得行贿受贿的程度,于是也就草草替小姐收了。
却没想到,这东西刚一拿出来,就被阮君庭胜利截获!
他人虽然生得好看,可生起气来煞气太重,是战场上杀人无算那种血腥气。
诗听两条腿当下发软,要不是为了小姐的面子,她现在就跪了。
阮君庭将那朱红的雕漆盒子一握,双手背在身后,沉沉道“靖王府里用的东西,样样都要经过十几道盘查才进得了那个门,吃的用的,每日进出多少,是何来路,全部要记录在册,什么时候你一个下人,可以从外面随便带东西进来了?什么时候,一个妇人给的东西,都能往本王的王妃身上用了?”
诗听想想也对,她今天出去就买了一趟松糕,就被反复交待了去哪个铺子,找什么样的人,回来后,又被秋将军仔细地从里到外检查了遍,由专人试吃过后,才送上观雪楼的。
她莫不是因为一时自作主张,让王爷嫌弃小姐小家子气,不懂规矩了?
于是,扑通一声,跪了!
“王爷饶命,奴婢不……不懂王府的规矩,是奴婢的错!您要打要罚都罚奴婢身上,千万别生我家小姐的气!”
她到这个时候,还只知道护着主子,却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蠢事。
阮君庭更加全身气都不打一处来。
凤乘鸾见情况不对,也顾不上再躲他了,慌忙拽了件衣裳,将自己裹了,从池子里出来,“内个……,听听她不过是个小丫头,以前帅府里松懈,我没教过她这么多规矩,她也不懂外面的险恶,这一次,就算了吧。”
阮君庭不语,还瞪着眼,看着诗听。
将诗听看得直想挖个地缝钻进去。
凤乘鸾没办法,憋了一口气,还有些湿漉漉的手,轻轻抓了阮君庭的手臂,“玉郎啊……,算了。”
哎哟!
这一招果然好使。
阮君庭白了她一眼,依旧声色严厉道“从今以后,王妃吃的用的,穿的戴的,必须从秋雨影手底下过一遭,再敢擅作主张,若是害死你家小姐,你就等着活殉去地宫陪她!”
他最后这句话,说得分外瘆人,凤乘鸾也吓得将抓着他手臂的两只手给悄悄收了回来。
诗听更是缩着脖子,拼命点头。
阮君庭的脸色,相当难看,回头再看凤乘鸾,忽地觉得自己脾气有些过头,便强行缓了缓,压住性子,伸手将人捞过来,嘴唇在额头重重印了一下,“好了,时辰不早了,早点睡,明早过来陪你用早膳。”
他将手里那只雕漆盒子攥了攥,转身便出去了。
丢下凤乘鸾主仆俩,满脸如逢大赦。
凤乘鸾被他刚才那一捞,脖子好疼,额头也被撞了一下。
她揉揉脑门,早知道把他惹毛了就可以逃过一劫,早干什么去了啊!
还用得着在水里泡了一个时辰?
都快要泡烂了!
……
阮君庭突然从桐台出来,而且周身杀气沉沉,守在外面地冬斩和秋雨影都是一惊。
冬斩不会说话,便捣鼓秋雨影去问。
秋雨影是个聪明人,自然不能这个时候触霉头。
于是两个人就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