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非你家安成王不嫁。”
哦——!
焦倩恍然大悟,当下再次跪伏叩首,“臣妾叩谢太后娘娘成全!”
——
大概是因为越往北离太阳就越远,北辰的冬天,天黑地特别早。
阮君庭带着凤乘鸾在王府里随便溜达了半日,腻腻歪歪地一起吃了晚饭,最后在观雪楼顶的露台上,看着太阳如咸蛋黄一样沉沉坠入白玉京西方尽头,天色就暗了下来。
阮君庭余光瞥见下面秋雨影脚步匆匆的入楼中,便对凤乘鸾道“你是不是忘了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没做?”
没了日光,高处就特别冷,他将她拥紧,两人回到屋内。
凤乘鸾心里开始打鼓,天黑了,今晚可怎么糊弄过去?
这时,秋雨影就在屋外敲门,“王爷,可算是买到了。”
“拿进来。”
秋雨影端进来的,是只匣子,呈给凤乘鸾。
阮君庭“打开看看。”
凤乘鸾不知道他又搞什么,将匣子小心打开。
“十样锦!”她惊呼一声。
匣子里,安静地躺着的十样锦,是一摞整整齐齐的信笺,那颜色,因为用了许多种花瓣浸染,而成淡淡的粉色,而造纸时,又为了风雅,特意留了细碎的花瓣和花蕊没有滤掉。
这种纸,在南渊,通常都用于出嫁女的家书。
一来,娴静雅致地颜色,衬着花瓣,象征女子的娴静安好。
二来,因为十分娇贵,那么能用这种纸写家书,夫家必是生活安逸富足的。
因为造纸时要用十种鲜花,故而这种矫情东西,在天寒地冻的北辰,必然不可能存在的。
可是现在,他居然给她买到了!
秋雨影笑得有些辛苦,开玩笑道“王妃娘娘,这纸,您可省着点用,王爷派人差不多将白玉京的十二座城都翻了过来,才砸了重金,从别人家手里抢了这么一点。”
他说完,被阮君庭白了一眼。
但,这个马屁拍得甚是舒坦。
他的一番苦心,她收到了就好。
凤乘鸾紧紧抱着匣子,头垂得好低,“谢谢,阮君庭,谢谢。”
半年了,她作为和亲的公主,来了北辰,一直处于诸方面的监视之下。
不要说家书,连向给家里送个口讯都寻不到门路。
她不是没想过求阮君庭帮忙,可在大婚之前,她都没见过他的人。
而大婚后,大婚后简直就是一塌糊涂!
她连自己嫁的人是谁都没搞清楚。
如今,一切终于尘埃落定,他第一时间帮她想到的,竟然是亲笔写一封家书。
小楼里,灯火微跳,阮君庭亲手替她挑亮灯芯,再磨好墨,之后坐在桌子对面,撑着腮看她,“快写啊。”
写完了,我们还有别的事。
可凤乘鸾却不急。
她手中的笔,沾了墨,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又怕浪费了这么珍贵的纸,左思右想,不知如何落笔。
“要不要先告诉他们,我在路上走了三个月?遇伏无数,却都被奇迹般地化解了?”
“不用,他们已经知道了。”阮君庭在灯影下,笑了笑。
“那……,就说我来白玉京,虽然没什么盛大的礼遇,却也没受什么委屈?”
“这个,本王已经第一时间告诉了凤于归,请他放心。”阮君庭换了一只手撑腮。
“……,”凤乘鸾努力想了想,“那只好说,我在这边儿,吃得好,睡得好,人都胖了?”
“这个,也知道,本王亲自验过,的确比来的时候重。”
“……”
啪!凤乘鸾将笔一撂,“那我到底写什么?”
阮君庭看着她生气的眉眼,真好看,随手从桌上茶盘里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