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勾勾盯着那鸟。
揽星招呼侍卫,“还不快将这畜生弄出去,乱棍打死!”
“慢着。”肃德看着那已经受了惊,吓破胆的鸟,忽地冷冷一笑,“始终是个畜生,它懂什么,算了。”
她重新安定下来,稳稳坐下,“不如就将大翎拔干净,装进笼子,今晚,哀家要将它当成见面礼,送人!”
再神俊的鸟,若是没了大翎,也就是只鸡。
肃德眼中寒芒一现。
猛禽就是猛禽,养不熟的。
要么废了,要么杀了,再没有第三条路。
——
凤乘鸾由冬斩护卫着,独自乘车来到太仪城皇宫前。
当初,她第一次入宫,是那日大婚典礼,头上被蒙了大大的盖头,被花撵抬进去,整个过程什么都没看见。
这一次,再来到皇城前,仰望那巨石垒砌的城墙,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什么样的战斗种族,才有这样的城!
北辰人,祖祖辈辈生在冰天雪地之中,天生好战,掠夺成性。
而他们同西荒那些喜欢打架的蛮人又完全不同。
他们打得下江山,更守得住江山!
阮氏为君者,不但懂得制衡,更懂得驯化人心!
前世的阮君庭,之所以到了那般声势依然不肯称帝,就是因为背负了阮临赋他爹阮君瑜的知遇之恩。
没有阮君瑜,阮君庭就算再有天大的本事,也只是个连王号都没有的太祖皇帝之子,一辈子,可能就是在冷宫中默默走完了。
太祖皇帝不是昏君,在位那么多年,岂能看不出来这个儿子的与众不同,但是他偏偏压着他不用,就是要将这把举世无双的剑,送给自己的嫡子。
阮君瑜从来没有将阮君庭当成自己的手足兄弟,也从来就没有相信过他,但是他给了他一个机会。
西荒那一战,只有一百人,深入蛮人腹地,便是对他的考验。
若是能活下来,就赐他一切,若是死了,与人无尤。
阮君庭果然不负所望,不但回来了,还替他席卷了半个西荒。
点水之恩,涌泉相报,他那一世就一直守着这份单薄的兄弟情分,和这份残酷的知遇之恩,替阮君瑜和他儿子守了一辈子江山!
……
车子到了宫门口,冬斩亮出腰牌,顺利通过了守卫的盘查,便缓缓驶过森严厚重的皇城大门。
凤乘鸾从车窗望着那些经年累月的巨大磐石。
那些石头,有些像是阮君庭,强大,顽固,冰冷,承托起巨擘,可千年万载之后,有谁会记得他?
她放下车帘,眼帘轻轻忽闪了两下。
外公说过,海清河晏,天下归一,开创无边盛世这种烂事,可以推给阮君庭去干。
可是,他那么懒,会有兴趣吗?
她莞尔一笑。
马车,在内城应天门前停下,里面的路,侍卫婢女不能陪同,需要各自步行前往含光殿。
凤乘鸾下了马车,放眼望去,偌大的宫墙之下,人矮小如蝼蚁。
前来赴宴的达官贵族,皇亲国戚,多是携了家眷,三三两两同行的,若是女子则紧随着父母兄长夫君。
只有她是一个人!
在这从来没来过的巨大皇宫前,她只有自己一个人!
好吧!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一个人就一个人!
“小姐啊!”诗听特别不放心,上来扯着她的衣襟儿,“你真的能行吗?”
根据以往的经验,她家小姐一个人单独行动,就一定会惹祸,比如阉了个太子什么的。
冬斩上前道“王妃不用担心,殿下在里面专门安排了人为您引路,您只管闭眼横着走就是了。”
凤乘鸾牵了牵嘴角,“你家那位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