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只大花瓶,被当成暗器,直接砸在了门上!
若不是那门因着北方天寒,非常厚重,怕是也给砸穿了。
“阮君庭,你个王八蛋,我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你!”里面,凤乘鸾在爆吼。
秋雨影也没有立刻迎上去,而是先察言观色了一番。
这么快就出来,事儿,定是没成,但王妃肯定也没好到哪里去!
王爷大仇得报,心情应该还会不错。
“殿下。”他小心试探地上前一步。
阮君庭发丝凌乱,活脱脱刚钻了鸡窝出来,他将肩头的红氅重新披正,定了定神,“从现在开始,‘涵’王妃的房中,再加十个炭盆,地龙烧得旺旺的,房里足够她赤脚走路。”
他特意大声地吼了那个“涵”字,让里面听见。
秋雨影眼珠儿转了转,还没太明白,只好恭敬回答,“喏。”
“还有,明日开始,任何人不准给涵王妃衣裳、鞋子,所有饮食一律送进屋去。这间屋子,没有本王的准许,任何人不准出来!”
“喏。”
“本王倒要看看,没有衣裳没有鞋,你这‘嫂子’还敢出来上天!”
秋雨影“……”
王爷,您被王妃带偏了……
……
屋里,凤乘鸾捂着起伏不定的胸口发飙,身上只剩了个诃子,将红灿灿的床帐,嗤啦——,全部拽下来,撕烂!踩烂!
她鞋都没了,赤着脚,只穿了里裤。
还好他们南渊女人是穿里裤的!
不然,刚才就都被那疯子扒光了!
估计刚才阮君庭那个王八蛋是发了狠的,真的将她身上穿的男裤给撕了,可撕掉的同时,却发现里面还有一层,他意外之下一愣,竟然笑场了!
凶归凶,她都被欺负成这副德行了,他还有心情嘲笑她穿了里裤!
当时,凤乘鸾想都没想,在他另一边脸上,又是一记麻辣小耳光!
结果,这一巴掌打地好,他真的发飙了!
然后,就把她给咬了个乱七八糟!
妈蛋!咬人就咬人!咬脖子就算了,还隔着诃子咬!疯了哇!属狗的!
好疼的!
她露着小白胳膊小白腿,将人给打了出去,又将整个洞房砸了个稀巴烂,折腾了够呛,闹够了,闹累了,才缩在床角睡了。
——
靖王殿下动用虎贲师,深夜于桃花洞捉拿新王妃的事,第二天就传遍了白玉京。
不夜城中有说书的先生,将这段佳话演绎成九九八十一回,足足可以扯上三个月。
等到了第三天,那话本的前三回就被整理成书,放在了阮君庭的书案前。
他随便瞥了几眼,将书轻轻一撂,倚窗望雪,指尖抵在额角,“哪个编的?赏!”
“哎。”秋雨影含笑应了。
“她怎么样了?”阮君庭两眼望着白茫茫的白玉京,眼中却是那日红帐中的藕色生香。
“回殿下,王妃就算再烈的性子,如此砸了三日,也是累了。”
“不要停。”阮君庭两眼眯了眯,“瓷器照例送过去,砸多少,送多少,全部要官窑的上品,不能重样。”
秋雨影有点心疼钱,“知道了。”
“还有,将这话本,也给她送去。”
“啊?这个……”秋雨影有些艰难。
“怎么?”阮君庭凭窗一笑,“你若是怕她,将窗子开个缝,扔进去便是。”
他像是熬鹰一样熬着她,她越作得厉害,他就越是喜欢,“她,一定会看的。”
那洞房中,一地狼藉,全是刚刚砸烂的瓷器。
凤乘鸾只穿了上下两件小衣,脚上穿了双防止瓷片扎了脚的玉石屐,坐在被砸得坑坑洼洼的铜镜前,两侧伸长脖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