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入棺不行,那就只能在盖棺之前做手脚。
如何将一个看起来已经断气的人,神不知,鬼不觉换掉?
南渊前来和亲的公主,要死也要死得光明正大,让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否则又是两国之间扯不清的一笔烂账。
啊,好头疼!
凤乘鸾索性将桌子一拍,“走,出去转转,看看这涵王府里有什么地方可以动脑筋。”
外面,是雪后初晴的天,处处都白得刺眼。
凤乘鸾按照新王妃该有的规矩,老老实实穿了王府里替她准备的石榴红袄裙,当然,里裤必须穿上!
诗听替她将所有青丝全部挽了起来,簪了步摇,画了明媚的妆容,又在额间点了花钿,镜中看去,倒真的是一副鲜艳欲滴的新嫁娘模样。
上辈子嫁人,就是假的,新婚之夜领兵出征,从此戎马十七年。
这辈子嫁人,又是假的。
凤乘鸾对着镜子,看里面的自己,忽地觉得,再好看的容颜,也没人欣赏,莫名有些寥落。
诗听俯在凤乘鸾肩头,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少了点什么。”
“少什么?”
“听说北辰新妇,要在大婚上由夫君亲手戴上珥铛,以示定情,怎么小姐你没有?”
凤乘鸾想了想,“可能涵王不是第一次纳妃,所以就没有这道礼数了吧。没有更好,省得临走还要还。”
诗听点头,暗暗又替自家小姐不值,好好地黄花大闺女,头一次上轿,竟然是这么随随便便的,缺这少那,真心难受。
——
这个所谓的“涵王府”,是真的好大!比帅府大了差不多一倍!
北辰的气候严寒,养不出什么好的花木,就多以奇石劲松布置,点缀以红梅,没有什么水榭莲池,就将重点放在楼台亭阁的精巧,仔细琢磨。
凤乘鸾脚上穿的艳红皮子的棉靴,是在房中衣橱里早就备好的,大小特别合适。
靴子里面衬了软软的兽皮长毛,将双脚包裹地暖暖和和,踏过雪地,一点都不觉得冷。
外面则各绣了一双白头长春纹样,两侧各有一只活灵活现的白头翁,在月季寿石之间两两相望,寓意夫妻白头,又各缀了一双小小的铃铛,只要步子稍动,就会有清越的铃声。
她披着昨日大婚上的那件大红轻裘,手里抱着暖炉,跟诗听一起走了半天,在楼台亭阁间穿行了许久,也没见到前院后院的分界到底在哪里,更没见几个人影。
抬头间,见了前面不远处有个带刀的护卫正立在路边,就让诗听去打听。
诗听一见那人,就乐了,原来是冬斩。
“小姐,这人我认识,交给我。”
她一蹦三跳地过去,这么一打听,才知道,原来王府里根本就没有什么限制女子出入的垂花门,更没有前院后院之分,那么大的府邸,只要她们高兴,敞开了逛。
诗听有点好奇,“你们王爷倒是放得开,就不怕外人不小心进了后宅,冲撞了自己的女人?”
冬斩笑呵呵道“因着王爷不喜欢将公务带回府中来办,更不喜欢外人随便登门,这王府,就是给他跟王妃两个人的,再没有别的女人,故而无需单独划分出后院出来。”
“哦,两个人的。”诗听立刻发现了重点!
她回头对自家小姐挤挤眼。
“那府中没什么人,也是为了图清净?”
冬斩呵呵笑,“图清净是一个,再一个,也是王爷有心将家宅交给王妃打点,所以,府中一应人手配备,都按王妃娘娘的心意办,想要多少人,只要列个单子便是。”
他说着,目光越过诗听,从稍远立着的凤乘鸾点点头,“若是王妃嫌现在的楼台亭阁不好,不够,想要起地盖房子,这府中也有大把的闲地,若是还嫌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