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到好不容易将这尊神送走,阮君泽才知道自己摊上了多大的麻烦。
当初,九弟靖王还朝第二日,就来找他,人是笑呵呵地。
“大哥,与南渊和亲这件事,你若是有什么难处,不妨直言。”
当时阮君泽哪里敢说一个“不”字啊!
和亲这件事,是阮君庭谈的。
和亲的人选,是阮君庭定的。
就连请太后下旨,让他降妃,也是阮君庭跟南渊讲好的条件。
他虽然是太祖皇帝的长子,可却是出身不高,打小就是怂人一个,就因为怂,所以活得久,当初太后上位那一场血雨腥风中,居然能全身而退,没沾上半根鸡毛。
如今的正妃,出身也不高,父亲是花钱买的京官,家境十分殷实,再加上府上近些年,又添了几个侧妃、夫人什么的,大家随便生几个孩子,其实过的挺好。
本以为一辈子就这么幸福愉快地走下去了。
谁知道人过而立之年,突然被阮君庭盯上了,他要他降妃和亲!
涵王妃知道了,将女人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全都用了一便,老丈人也去昆虚殿上跪了几跪,然而,都没用。
太后眼皮不抬,一句话,“靖王说了,让你降妃,所以,你就要降妃。”
夫妻俩没办法,抱头痛哭一夜,第二天,也只好答应了。
现在,他降妃的文书都已经写好了,这始作俑者,又颠颠儿地上门来,问他有什么难处。
他的难处好多啊,但是他敢说吗?一个字都不敢说啊!
阮君庭悠闲地喝着阮君泽专门替他备的姥山春茶。
其实,整个白玉京的达官贵人,听说靖王回来了,都赶忙在自家备了姥山春茶。
因为这茶,靖王喜欢喝,万一靖王什么时候驾临,家里若是没有这茶,用什么乱七八糟的,坏了王爷的心情,那就是大事!
阮君泽如坐针毡地陪着,“九弟说得哪里话,大哥能入得了你的眼,能以此身,为国分忧,那是大哥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即便是有难处,那也都是小事。”
“哦?”阮君庭享受着茶水中升腾起的水汽,熏着下颌,眼帘一掀,“有什么难处,说来听听,看看九弟我能不能帮您解决。”
“呵呵,”他还真要听啊!阮君泽是个老实人,不会编谎话,也不敢在阮君庭面前编谎话,“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后院的女人闹得厉害。”
阮君庭唇角一勾,“女人,的确是麻烦,但是,自己的女人,还是要疼惜的,对不对,大哥?”
阮君泽快要哭了,他今天来到底要干什么啊?
能不能给个痛快话?
他要不是他大哥,现在就给他跪下都行!
“九弟尚未纳妃,自然不知这其中的烦恼。”
“嗯,不过,大哥以后,可能会难上加难了。”阮君庭摆弄着茶盏,不紧不慢。
阮君泽就更想哭了,“九弟,你的意思是……”
“近日,我在回京途中,收到南边的密报,说是,南渊真正来和亲的,根本不是景安那个寡妇公主。”
“不是景安?”阮君泽心中打鼓,不是景安,那会怎样?
“不是景安,而是……,”阮君庭讲话说了一半,抬起头看他,似笑非笑,“凤于归的嫡出千金,凤乘鸾。”
“啊?”阮君泽一个没控制住,声儿有点大,接着赶紧收敛神色,连忙起身,心中已是抱了必死的决心,眼一闭,心一横,“九弟,为兄没什么本事,这一己之身,为了北辰,舍了也就舍了!”
阮君庭这时,脸上才是真的笑,“是啊,听说那凤乘鸾,十岁起就在百花城中无恶不作,不但心狠手辣,而且行止极为恶劣,大哥若是以她为妻,只怕……”
他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