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警告你,也是最后一次。”
清晨的日光,照在他的身上,却完全感受不到半点温暖。
日光所及之处,阴霾便无所遁形?
呵,昨夜阮君庭的那句话,又在耳畔响起。
真是天真地可笑。
温卿墨微微合目,仰面向天,嘴角冷冷。
你已经光芒万丈地站在至高点,又怎会知道那黑暗之中魑魅魍魉的苦。
阮君庭啊,我等着看你从云端堕入无边黑暗。
到时候你就会知道,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
——
凤家,听雨楼,门窗紧闭。
凤乘鸾跪在屋中央。
凤于归和龙幼微四只眼睛木然盯着她。
方才,她那一句“我阉了景元熙”,如一道炸雷,将这对老夫老妻劈了个外焦里嫩。
龙幼微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凤乘鸾小心翼翼抬头,用手指头那么一比划,“我就……,这样,把他给串了糖葫芦……”
凤于归嘴角抽了抽。
同样作为男人,他真心替太子殿下疼了一把。
龙幼微已经气得不会生气了,脸上肌肉直抽,不知是哭还是笑,“凤姮,那个是太子!你懂吗?那是太子!储君!你到底与他有多大的仇,非要这么干?”
凤乘鸾低着头没吭声。
多大的仇?
也就是被坑了一辈子,杀尽亲信,夺了兵权,身中剧毒,废了武功,失了双眼,断了手脚那么大。
上辈子,他蓄势十七年,直到羽翼丰满才对凤家动手。
这辈子,她必须先下手为强,将他逼疯。
他只有疯了,才会乱了阵脚,乱了阵脚,才会凶相毕现!
凤家不怕一个上位的疯子,怕就怕一个假仁假义的伪君子登上皇位,再慢慢温水煮青蛙,将姓凤的全都熬死!
可她这番心思,又能如何说与龙幼微明白?
她正如一头炸了毛的母老虎,在她面前踱来踱去,想将她这丫头一口咬死呢!
亲生的,亲生的,亲生的!
龙幼微反复在心中告诫自己。
现在,儿子尚被关押在天牢,女儿又把太子给阉了!
若是施若仙为了保住太子之位,强行将事情给压了下来,私下里也绝对不会饶了妞妞。
若是她没压住,景元熙因此被废,皇上那里,盛怒之下也一样不会饶了妞妞。
这条路,无论怎么走,都是一个死!
这死丫头,是不是活腻了!
凤乘鸾戳着手指尖,“爹,娘,你们不用担心,这件事,皇上那里,已经有司马琼楼背了锅了,至于皇后那里,我有办法对付的。”
凤于归脸黑的如同一块碳,“你一个女孩子,你能有什么办法?这场花城宴,本就是针对我们凤家,我们脱困还来不及,你却……!”
他已经说不出口了,胸腔里的这一副老心肝,都要被气炸了!
他的手,重重向椅子上一拍,“看来,为父常年在外,的确是对你们有欠管教了!”
“爹啊,您身上还有伤呢,别那么大火气……”凤乘鸾头皮发麻,斜着眼,悄眯眯地望向窗外伸脖子,怎么还不来?
正急着,就听外面尹正跌跌撞撞跑过来,“大帅,夫人,快!门口……!圣旨到!”
“什么!”凤于归和龙幼微一惊!
完了!
“还……还有,二公子回来了!”
“啊?怎么可能?”
“千真万确!太师大人亲自送回来的!”
呼!凤乘鸾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总算来了,外公你再不来,爹他怕是要动家法了。
外面,龙皓华除了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