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庭,阮君庭没有帮她的意思。
她再看看秋雨影。
秋雨影有礼道“修小姐,还是早些回西苑房中为好,招惹凤小姐是小,若是惹恼了凤夫人,那可不得了。”
凤乘鸾还穿着那七重软烟罗的裙子,却一脚蹬在旁边的石凳上,撸起袖子,露出两条小胳膊,“我凤家有十大酷刑,不知道你们北辰人听说过没?什么烙铁、皮鞭都是小儿科,就说下了地牢的那些,没有哪个出来后还长着耳朵的。”
她将从她娘那里听来的,全数又送给了修映雪。
修映雪立刻觉得耳朵火辣辣地疼,那天地牢里的哭喊声还犹在耳边。
“王爷!”她搬出阮君庭,“我就是看不得他们这么欺负您!您倒是说句话啊!”
阮君庭手里还端着那大碗,忽地意味深长地看着凤乘鸾,“映雪小姐多虑了,能欺负本王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他目光,从凤乘鸾的脸上,挪到她的小细腰上,然后又不动声色地挪向别处。
噗!秋雨影没憋住,立刻转过身去,裂开大嘴无声地笑了个乱七八糟。
修映雪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没听明白。
凤乘鸾也没听懂,满脸莫名其妙,“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阮君庭再也无视修映雪,将手中端了半天的碗放在院中石桌上,“没什么,吃饭吧。我不会做别的,你将就一下。”
还是船上的那一句话。
他低垂的眉眼,只落在那一大碗清汤面上,姿态宁静却不容再被叨扰。
有些人,可以一张嘴撕破天际,而有些人,无需多言,周身便有不可忤逆之势!
他想听凤乘鸾为她跟别人争风吃醋时,这俩女人变成一千只鸭子,也没关系。
他不想再听了,那就一个多余的字不能有。
凤乘鸾敏锐地从他眼下的温和沉静中感受到了威压。
而修映雪那张嘴却还要吧啦,就被秋雨影直接捂住,强行拖出千里归云。
“秋将军,你干什么!他们仗着凤乘鸾的美色,蒙蔽王爷,你看不出来?王爷何等尊贵,竟然在这院子给她一个死丫头煮面!”她出了院子,奋力挣脱。
“修小姐,这世上有种事,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您就不要再操心了,快早些回吧。”
“可是……,他怎么能给凤乘鸾做饭呢?那可是靖王殿……”
砰!
秋雨影一记手刀。
啊,世界终于清静了。
王爷敲晕女人的绝技,果然管用!
院内,夏夜的风,吹动水晶帘,长长的蝉翼纱,如云雾被吹拂,拂过凤乘鸾的脸颊。
她杏色的烟罗裙,也撒满了银白的月光,如同一重云雾轻轻涌起,露出纤细的脚踝。
凤乘鸾将蹬在凳子上的脚丫子收下来,周围太静,让她有点手足无措,只能两眼望天。
她从来不刻意打扮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多美,前世不知道,今生也没在乎过。
可这不经意间浑然天成的美丽,就全都落在眼前人的眸中。
像一只刚生了金色绒毛的凤雏,胆大,骄傲,甚至有些狂妄,到底能飞多高多远,尚不自知!
“凤姮,你亲自挂帅,杀过守关山的样子,本王倒是很想知道。”阮君庭的身影,挡住了月色,让凤乘鸾有些硬气不起来了。
“打得你半死不活,屁滚尿流,一撤三百里?”她竭力想避开他。
“三百里?”阮君庭想了想,按她那日所言,两人前世最后一战,他被长凤刀所伤,一路溃败,从守关山整整后撤了三百里。
“是啊,怎样?不服?”凤乘鸾像只时刻准备斗架的小公鸡。
“呵。”阮君庭轻笑,“你可知道,守关山以北三百里,是什么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