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甲,撂挑子不干了!
凤乘鸾猜他们本就是野路子来的,现在回野路子去也是好事,便给他们自由,两厢好聚好散。
临别时,西门错还说,“以后凤帅若是宫里的日子过腻了,想换个山贼当当什么的,可以带着凤家军的弟兄来找我。”
她就哭笑不得地应了。
然而,那一别之后,就再也没有什么以后了。
凤乘鸾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一定是看错了。重活一世,这西门错怎么会在这儿?她与他第一次相见的时间,竟然整整提前了五年!
还有,他这个什么达库察王子的名号,简直就是故意的!
当年凤家军中,是个人都知道,西门错是个粗人,即便在皇后面前也从无礼数,一到夏天,就喜欢只穿着条红色大裤衩到处跑。
这达库察……,莫不是大裤衩……叭……
凤乘鸾还没想通到底眼前是怎么回事,那鉴花师已经开始了。
前头的几个少女,他只是弓着腰,背着手,一走而过,偶尔有一两个在肩膀上被点了一下的,
“活。”陪鉴花师进来的婢女道。
那两个被点了肩膀的,就被婆子拉着向前迈了一步。
等到了容婉面前时,鉴花师脚步稍停,之后左右看了几眼,又伸手拎了拎她的耳朵,那神情,与挑牲口没什么区别。
容婉是千金大小姐,哪里被人这么挑拣过,可也不知道对方要干什么,更是不敢反抗,只好忍着。
老头儿仔细看了两三遍,终于手指在她眉心一点,便走了过去。
“花儿。”婢女宣布。
婆子高兴,拉着容婉向前走了两步。
站在一旁的管事便微笑点头,总算有个像样的,这笔买卖,稳赚了。
鉴花师接着往前走,一个一个看过,这一路,点了肩膀的六个,点了眉心的只有容婉一个。
等到了凤乘鸾这里,他脚步忽地停下,浑浊的眼睛骤然一亮!
凤乘鸾被他目光看得嘴角直抽,她到现在也不明白,这老头光靠看脸,到底在鉴定什么。
七八十岁的老头儿,下颌上没有一根胡子,皮肤细腻光泽地如同孩子,却布满细密的细纹,就像没长毛的雏鸟屁股,十分恶心。
他并没有像检查容婉那样拎耳朵,而是终于开口,用尖细怪异的嗓音中憋出一个字,“手。”
船上的管事那一双眼睛,也跟着唰地一亮!
凤乘鸾咧了咧嘴,将手放在了鉴花师的掌心,他的手,细腻地如同婴儿,可又因遍布皱纹,佝偻着,便如同一只蒸熟的鸡爪,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鉴花师翻开她的掌心,低头仔细看了看,之后又道“另一只。”
还摸!
凤乘鸾快受不了了,只好将另一只手也送上去。
阴老头儿将两只手掌心同时翻开,又仔细对比,之后似是依依不舍一般的放开,嗓中发出喋喋怪笑,“老夫有生之年,终能见到传说中的极品名花,也算是不枉此生。”
这舱中几个金主一阵唏嘘,齐刷刷将目光投向凤乘鸾。
那船上管事更是亢奋地眼角直跳,强行按捺住内心的激动,“老爷子,您可看仔细了?”
“哈哈哈!老夫鉴花一甲子,什么样的没见过,唯独这极品名花,是独一份,万里无一,不会错!不会错!今日大开眼界,老夫心情好,这鉴花的费用,就免了!”
“那怎么成,老爷子一把年纪,专门舟车劳顿走这一遭,费用不但不可免,而且还要翻倍!”管事招手,“来人啊,请老爷子下去歇息,记得小心伺候。”
婢女上前,搀扶着鉴花师离开,阴老头临走,还依依不舍回头,看了眼凤乘鸾。
凤乘鸾被他那双浑浊的眼睛看的脊背上的寒毛都竖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