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若是坏了事,便是最最对不起她!她只能像相信太阳会每日照常升起一样,无条件地相信凤姮!
姐妹两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凤乘鸾等她俩都出去了,对十五爷龇牙笑,“这位爷果然有信用,说换人就换人,我相信你!”
她不信也没办法,在援兵到来之前,能保住一个算一个。
十五爷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也对她机械地笑了一下,“可惜,我不相信你。”
凤乘鸾“……”
“来人,”十五爷脸上的笑唰地一收,“给她换了上好的锁链,从头到脚捆结实,单独关起来!上船之后,不准吃东西!饿上几天,等吐出黄疸水,看她还敢跟爷动歪脑筋!所有人准备,马上起锚!”
凤乘鸾再次……!
这就起航?
七公子说好了是七日的,这船期未到啊!
——
昭南江水面不宽,水道却水分凶险,许多地方,水流很急,分支极多,从高山上俯瞰而下,水道在山脉间九曲十八弯,纠缠复杂如蛛网,其中暗礁嶙峋,险滩遍布,船只稍不留神,就会触礁搁浅。
所以这一带的昭南江,历来没有商旅愿意走水运,宁可陆上翻山越岭多行几日,也好过落水成鬼,人财两空。
只有暗城的这种经过改造的货船,用了特殊的铁浮木,船底关键部位又布了极薄的钢板,水手是经过多年训练的“水鬼”,掌舵的也是在江上搏命的老手,才敢带着见不得光的货,在这里横闯。
由此,从登船开始,对于平日里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们来讲,就是一场噩梦!
晕船!
容婉瘫在船底暗舱的地板上,也不知靠着谁的身子,了无生趣地望着头顶晃来晃去的油灯。
早上吃过的,没等到中午就吐了个干净,中午勉强再吃点,没等到天黑,又吐了个精光。如此折腾到晚上,已经再也不想吃东西了。
狭窄混乱的舱里,弥漫着呕吐物和排泄物的味道,因为颠簸,人和恭桶经常滚到一处,加上晕船折磨,饥饿,惊吓,所有人都已经滚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
她只跟凤乘鸾说自有法子跟父亲联络,让他带兵来救,可她夸下海口的时候并不知道这些暗城的人是走水路啊!
水路怎么做记号?她能留下的线索也只能到清河码头。
至于此后怎么办,她也不知道,在码头上的时候又不敢吭声,她怕凤三妞一脚踹死她!
现在,想找个人说,都没人听……
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啊,也不知道那个死丫头一个人被关单间是死是活,是不是也跟她们一样,浑身滚满了屎!
凤乘鸾的单间,的确只有她一个人。
一间茅房!
除了塞下她和一只几天没刷的恭桶,没别的了。
她被用铁链捆成一只毛毛虫,又一天一夜没吃东西,只能始终用脚抵住恭桶,与它保持最大距离,防止里面的东西晃出来,浇她一脸!
容婉——!
她在心里骂她一百八十万遍!
今日若是不死,来日出去,一定让她吃屎吃到死!
心里正骂着,船又是一阵剧烈晃动,她肚子里已经没什么好吐得了,只能祈祷这船能早些靠岸。
迷迷糊糊间,她饿得天旋地转,可对着一只恭桶,实在什么美好幻想都没有,黑呼呼的空间里,只有蓝染笑起来的嘴角,是一束光。
她眯着眼,靠在墙角,想着蓝染,他的每个动作,嘴角的每次划起,都引她甜蜜一笑。
他若是见到她现在这副模样,该笑话她,还是心疼她?
可惜她现在太脏了,连跟他撒娇都没办法。
深夜的船,在江上行驶,甲板上传来的喝酒猜拳声渐息,凤乘鸾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