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仇报,将我推下陷阱,只身离去,这些事,只怕她也没跟你说吧!”
她连珠炮一般,半真半假地一通胡说八道,景曜差点笑出声。
任谁被人追杀的时候,听见身后的人喊“我保证不弄死你’这样的话,只怕都会玩命逃吧!
“一派胡言!”容虚成震怒,“你这是污蔑!”
“东郎太子可以作证!当时多少双眼睛看见我随东郎太子回来,且裙子被陷阱中的刀锋割破了!容婉恩将仇报坑之事,就此不论,就问丞相大人,如果我未落入陷阱,那么以她那三脚猫功夫,如何从我手中逃脱?如果她眼见我落入陷阱之中,却又为何独自一人回去?她置我于生死关头而不顾,那么,到底是谁!要!杀!人!”
这一问,容虚成被轰地竟然哑口无言!
谭不同道“其实,凤小姐到底有没有落入陷阱,请东郎太子出来作证,一问便知!”
他话音未落,就被容虚成瞪了一眼。
如果那东郎太子出来说的,一如凤乘鸾所言,岂不是打了他们自己的耳光?
容婉是什么样的人,他当爹的最清楚不过了!
景曜也不糊涂,沉声道“好了!你们还想将朕的脸丢到东郎去不成!”
龙幼微跪在下面,眉梢轻轻一跳,与凤于归对视一眼。
他们的女儿,倒真是长大了,牙口好了,这种咬狗的事,都不需要他们老两口张嘴了。
凤乘鸾“咣”的一声,又磕了个头,“皇上,恕臣女斗胆直言,闺阁女子斗架之事,都能被您的大臣们拿来朝堂之上大做文章,两片嘴皮,三寸不烂之舌,能将死人说成活的!而臣女的父亲率领凤家军,在边关栉风沐雨数十年,抛头颅洒热血,毫不含糊,如今却身负重伤,负荆请罪,跪在这金殿上许久,却还未曾为自己辩白一句话!皇上英明,必定明断是非!”
龙皓华此时已经对这个外孙女刮目相看了,他双手踹在袖子里,扬天道“是啊,皇上,臣的这个女婿,您要打赶紧打,若是打死了,臣将他拖出去埋了便是,打不死,臣还得日理万机之中挤出一点时间救人。若是就这么干跪着,实在是对您的圣明有损。”
景曜自少时起就仪仗龙皓华,自然也畏惧他三分,见他不悦,便想尽快结束这场闹剧,“好了好了,都是些捕风捉影,莫须有的事,五皇儿失踪,乃有人阴谋暗害,凤爱卿舍命相博,凤家军将士更是有所死伤,这件事,虽爱卿职责所在,却情有可原,还是尽快一面安抚北辰,另一面加派人手,尽快将皇儿寻回才是上策。”
容虚成冷冷一笑,你们以为这就完了?
他横出一步,郑重跪下,“皇上,臣以为,五皇子失踪这件事,关护国祚安危,务必彻查,南渊北辰一旦长期停战,北疆必定裁军,到时谁的利益受到最大损失,显而易见。就怕有人手握北方的兵权,舍不得交出来!”
吏部尚书也跪下,“启奏皇上,皇子乃陛下天家子嗣,倘若真的有人贪心不足,妄想吞天,那么谋杀皇子,毁尸灭迹,再使出一番苦肉之计,也未可知。”
户部尚书也跪了下来,“启奏皇上,鹿苑之上,的确有人谋杀太子属实,凤家窝藏北辰军中之人也已亲口承认,三皇子与混乱中负伤,昏迷不醒,也令人心痛不已,以上种种,绝对不是凤家三女一口‘女儿家斗架’就能掩饰的过去的!”
谭不同也跟着跪下,“臣附议,请皇上彻查!”
容虚成一派,呼啦啦几十号文官,大大小小,纷纷跪下,口中高呼,“臣附议,请皇上彻查!”
三人尚且成虎,何况满朝文官,已有三四成跪下,这件事,只怕已经无可避免地要查下去。
为君者,多疑乃是天性。
到了此时此刻,景曜就算再相信凤于归,依赖凤于归,也要在心中问个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