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走了一步,再回头,见凤乘鸾半截身子浸在冰凉的水中,人歪歪斜斜倚在石头上,刚才他怎么推开的她,她就保持着那个姿势没动。
若是死在这里,却是污了他唯一的清净地!
阮君庭没办法,又回去俯身,将人从水里给捞了上来,拾了方才脱掉的斗篷裹上,之后便要搭在肩上扛进去。
谁知,这个半死不活的凤桓却好像每次都能知道他要干什么。
她的手,很软,轻轻推他,“别扛我……,我要面子的……”
“……”
不扛起来,难道打横抱你?
孤不要面子的?
可阮君庭低头瞪她的时候,她也刚好用尽力气抬眼望他。
即便是隔着面具,那一眼,也仿佛柔软到心窝里去了。
好吧……,孤不要面子……
阮君庭弯腰,把这个他以为的南渊小男人给打横抱了起来,与胸口保持距离,平端回了竹舍。
“自己脱衣服,不要以为受了点伤,就事事都要孤亲自动手!”他将她放在床上,寻不到伤药,却寻到一壶酒。
寻不到绷带,便从厨中挑了件衣料薄软的寝衣扯了。
阮君庭一面黑着脸下命令,一面咔嗤咔嗤,撕布条。
凤乘鸾就歪依在床边,半边身子已经红透,惨白着脸,看着他笑,“不用脱了,死不了,有劳君上随便替我包一下就好,我还要尽快回去,糯糯在等我。”
她身上的血水将斗篷浸透,淅淅沥沥地落在地上,如一个刚从水中捞出来的横死鬼,那笑容,无论怎么看,都又惨又让人心疼。
她只要一遇到他,就能把所有坚强都放下,纵容着自己奄奄一息,只等着他替她着急,等着他心疼她。
“你这个鬼样子,怕是走到半路就被收尸的捡走!”
阮君庭撕好了布条,坐到床边,手中一颗药丸不由分说塞进她口中,之后便要伸手撕她衣裳。
“别!”凤乘鸾还是拦了一下,“你给我吃了什么啊?”
“随便找的参丹,帮你吊命!”
“……随便……,呵呵……”凤乘鸾疼得没力气笑,“君上不像个君上。”
“孤哪里不像?”阮君庭黑着脸,将她无力的手拨开,咔嗤,将肩头的衣裳撕开,露出一寸多长,狭长狰狞的对穿伤口。
同时露出来,还有凤乘鸾裹胸布的一角!
他一愣。
“因为太随便!”凤乘鸾淡定用另一只手遮了遮,“比如我这种小小的癖好,您还要盯着看。”
“……”阮君庭不明所以。
“您上次摸到的,就是这个。”
假胸!
阮君庭嘴角不自觉的抽了一下,迅速将目光移开,想找点水洗洗眼睛!
他是真的被这个变态恶心到了!
可他刚刚竟然还对这个变态有了感觉!
所以,他可能比这个变态还变态!
尴尬间,又羞又恼,阮君庭抬手,连个招呼都不打,将刚才寻到的那一小壶酒,哗啦——,全倒在凤乘鸾肩头!
嗷——!
她毫无防备,伤口痛得如火烧刀割,抱住他的肩头,一口咬了下去!
嘶——!
阮君庭如被狗咬了!
他想推开她,可感受到她痛得浑身战栗,仿佛他一放手,她整个人就会如瓷娃娃般碎了一样。
于是有些后悔为什么要下那么重的手。
可他又讨厌她,嫌弃她身为男子,却如此矫情造作,弱柳娇花!
恶心!
左右推开也不是,不推开也不是,阮君庭只好坐得笔直,任由她将他咬得白衣上沁出了血痕。
直到怀中人的颤抖渐缓,阮君庭才冷言冷语无情道“你若是再不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