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天威难测了?”
“你不能吓她,她会怕你!”这南渊小个子今天头一回正经说话。
“婆婆妈妈!”阮君庭呛了她一句,不想多言。
居然怀疑他的君皇威仪,只能用来吓唬一个四岁的小女孩?
简直是……,混账!
头顶,浓云翻滚,两人还没等走到神鬼塔之下,就远远地听见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从塔顶传来,“娘亲——!”
凤乘鸾脚下就差点绊了个跟头。
这孩子,教过多少次了,只要戴了这面具,就要喊爹,她都明明记住了,此刻偏偏又忘了!
阮君庭斜睨了她头顶一眼。
果然是婆婆妈妈,不男不女!
凤乘鸾眼下管不了那许多了,那两个傻孩子在断塔顶上,周围什么遮挡的都没有,就在边缘蹦蹦跳跳,而这天,马上就要起风了!
“我上去!”凤乘鸾脚下踏了轻功,便要飞掠上塔。
结果,人还没跃起,就被阮君庭一只手给抓了回来。
“你这样上去,万一吓着了他们,能保证同时抓得住两个?”
“那你说怎么办?”
阮君庭看看她那小细胳膊,“从塔内楼梯上去,不要惊了他们,孤留在这里。”
言下之意,就算有什么万一,他也可以在下面接着。
“好!”凤乘鸾无需他言明,想都没想,就像从前无数次的默契一样,依赖他,信任他。
她仰头冲上面高声喊“糯糯,上面有什么好玩的?爹爹也上来玩啊!你乖乖等爹爹!”
“好——!”上面,又是奶声奶气地一声应,却看不到孩子去哪儿了。
凤乘鸾一阵心焦,不想再耽搁,直奔塔内。
可到了那残破的门口时,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不确定问“不管掉下来的是哪个,君上都会接住的,对不对?”
“快去!”阮君庭将浩劫剑在怀中一抱,不耐烦,狠狠白了她一眼。
孤难道还接不住一个孩子?
一会儿是娘亲,一会儿是爹!
南渊男人,婆婆妈妈!
……
半截残塔的顶上,九方千阙躲在一块断石后探头,看到他父君明明已经御驾亲临,却就在那下面等着,他宁可抱着那把剑,也不肯上来抱他。
于是好看的小嘴儿就是一扁。
他果然是不爱他的。
这世上,除了师尊,根本就没有一个人爱他!
可师尊又神龙见首不见尾,每年只来陪他几日。
他多想像寻常孩子一样,有一双疼爱自己的爹娘!
“糯糯,我们再来玩个游戏好不好?”
身后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生得极是漂亮,头顶扎了两只团子,戴着两朵绒花,缀着垂到肩头的丝带,周身小小的轻纱襦裙,迎着塔顶的风飞扬,眨着毛绒绒的大眼睛,拍手咯咯笑,跳着转个圈,“好啊好啊!小哥哥,这次玩什么?”
千阙从腰间摘了自己的腰带,系在自己眼上,“我们来玩摸瞎子,我当瞎子,来抓你!被我抓到,你就输了,好不好?”
“好啊好啊!”阮诺诺咯咯笑着跳开,绕着他转,“哥哥,来抓我呀,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她在碎石凌乱的残塔断面上跳来跳去,千阙却摸着往前走,径直向边缘走去。
他一面走,一面心中发狠。
今天,就看父君会不会救不救他,到底疼不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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