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也总有杀光的一天。”
凤乘鸾目光动了动,“道理虽是这样,可一旦把握不好,炸了尸群,队伍被冲破了,在西荒那么开阔的地方,我没有把握能把它们再重新聚拢起来。”
“你说的也对,那就慢慢来,反正有的是时间,我陪你。”
“可是,那你不回九御了吗?我听说,行宇大帝不行了,长老院已经来人,要……,要请你回去继位。你若是错失了时机……”
“你又知道!”他又是嗔怪,打断她,“你那小脑袋瓜子,到底要装多少家国天下!少惹点祸,让我多活几年可好?”
凤乘鸾“……”
她抱紧他的脖颈,枕在他肩头,换了一侧脸颊,闭了眼,不再啰嗦。
他既然人都来了,那么旁的事,就不用问了。
可没过多久,她就挺直了身子,“嗷——!”
一声长嚎!
阮君庭腾出一只手,挖了挖耳朵,“聋了啊。”
“玉郎……”她使劲儿将脸庞在他脸颊上蹭了蹭,“你对我真好。”
这句话,真的恶俗到心里肺里去了。
可此时,她也只想说这一句话。
“知道孤好,就不要再随便把孤塞给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更不要再替孤考虑什么传宗接代的事。孤若是生起气来,就没这么好了。”
心情好就是“我”,耍起威风就是“孤”,他倒是在大猫咪和小老虎之间无缝切换。
凤乘鸾被他这种腻腻歪歪的凶脾气喂得饱饱的,在他背上使劲儿晃他,“我的玉郎什么都好,生气也好!怎样都好!”
嗷——!
——
入西荒的路,缓慢而漫长。
夏焚风带了一队人马,行在最前面,手持圣旨和凤于归的符节,沿途州府协同开道,尸潮所经之处,一切村镇全数撤离。
九万黑骑,分左右两翼,拉成两道数百里的人墙,将尸潮圈在中央。
后面战铮峰率一万骑兵断后压阵,但凡有掉队的小股尸群,全部处理干净,不留后患。
就这样,行进虽然缓慢,却几日平安无事。
只是,一直这样下去,凤乘鸾的身体总有一天会耗到极限。
从始至终,她都要像一个没有感觉的活死人一样,不能停,不能睡,只是一直前进,一直前进……!
为防止马受惊炸了尸群,他们也不能骑马,秋雨影便灵机一动,命人做了两只肩舆,由几队黑骑换班抬着,这才安逸了不少。
阮君庭去后面巡视时,凤乘鸾坐在肩舆上,深深看了秋雨影一眼,又立刻收回目光。“有劳秋将军。”
自从得知自己可能不会再有孕,她便有些回避秋雨影。
这个人,一生都是死忠于阮君庭的,忠诚到丧心病狂。
她若是能让阮君庭高兴,他就对她比对阮君庭还好。
可若是她的存在会对阮君庭有半点不利,他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秋雨影随在肩舆旁,声音一如往常,“凤小姐大义,在下敬佩。”
他这么说,凤乘鸾就更不踏实了。
阮君庭因为她,不但要断子绝孙,现在连皇帝可能都当不成了,还要时时刻刻冒着生命危险,陪着她在这里赶尸,就为了救这个与他半点关系都没有的南渊。
这姓秋的怎么可能没有半点情绪,半点想法?
他若是私下里威胁几句,说几句狠话,凤乘鸾或许还心里能有个数。
可他现在净说些面子上的话,她就彻底蒙蔽了……
阮君庭再凶,再可怕,她知道他是一门心思爱她的,再多的心眼,也不会拿来坑她,每次发脾气,也都是吓唬她,只要她怕一怕,服个软就过去了。
但是这个秋雨影,是个真正的公狐狸,你根本不知道他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