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护送下回了楚王府,一路在心中暗骂姮儿是个坏蛋,这样坑他!
可一进门,就看见凤静初眉眼低垂,娇羞半藏地在等着他。
那一颗惨遭蹂躏的心,立刻就又重新温暖如春了。
景元礼的正妃,北辰六公主,向来是个透明的人,在王府中,除了徒有虚名,并没有什么存在感。
这王府中,将上上下下打理的井井有条的,向来都是凤静初。
在景元礼回来之前,宫中就已经有太监来府上报喜,此时整个楚王府,一片欢腾,所有人都有鸡犬升天的快感。
除了凤静初。
她依旧如常服侍景元礼沐浴更衣,替他顺了头发,又伺候他上床,落了帐子,盖了被子。
景元礼依然觉得这一天内发生的事有些不真实,特别亢奋,“阿初,你不高兴吗?你要做皇后了啊!我的皇后!”
“恭喜皇上!”凤静初浅淡微笑着哄他。
景元礼就觉得好无聊,于是就又折腾着想要做点运动消耗一下体力。
凤静初便千依百顺地陪着他。
可那还没点起来,就有一声隐隐约约的女人的惨叫,在王府中响起。
“什么声儿?”景元礼吓得一哆嗦。
凤静初依然淡淡微笑,“可能是外面的流民在为痛失家园哀嚎吧。”
她轻抚他浓黑的头发,向哄着一个孩子,“早点睡吧,我的皇帝陛下。”
之后,那惨叫隐隐约约,又是一声。
等景元礼折腾够了,像个死狗一样沉沉睡去,凤静初便悄然起身,下床,推门出去。
王府深处,有一处地窖,是去年新挖的,门上挂了一道大锁。
凤静初熟练落了锁,沿着幽深黑暗的台阶下行,并不点灯。
地窖深处,是潮湿的泥土味,混杂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嗤啦,火折子亮了,点燃一支油灯。
凤静初在一只简单的木椅上坐下,将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全然不是平日间旁人所见的端庄娴静模样。
她就坐在那里,静静地望着地窖深处的黑暗。
那里面,有沉重的呼吸声。
良久之后,似是有人从昏厥中悠悠醒转,之后,便又是一声惨烈痛苦的嚎叫!
“凤静初!”黑暗中的女人,一个字,一个字,怨毒地喊她的名字,如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醒了?”凤静初依然坐得身姿笔直,指甲敲了敲桌上的一只尺许高的瓷缸,“肚子饿吗?饿了,我就喂你一点,保证让你用最慢的方式,好好享受活着的最后时光。”
“凤静初!你不得好死!我咒你不得好死!”那声音凄厉无比,仿佛说话的人已经想象不出该如何诅咒这个女人,才能一解心头只恨。
凤静初淡然道“其实当初,我也像你一样,恨一个人,恨到不知该如何报复,所以我也在黑暗中对自己说了无数次,容婉,我要你不得好死!”
她慢悠悠将两条腿换了一下姿势,重复了一下,“我要你不得好死,如今,我做到了。”
“凤静初——!你不是人!你就是个魔鬼!你还我孩子!”容婉在黑暗中,似是被锁链牢牢束缚着,却又有重伤在身,稍一挣扎,又惨痛地嚎叫。
“孩子?呵,一定会还你,只是换个方式。”凤静初站起来,瞥了眼桌上的瓷缸,“七个月的胎儿,泡在烈酒中,应该能够你吃很久。”
她挽起袖子,用银勺挖了一小块尸块,向黑暗中走去。
很快,里面就传来容婉被人强行将东西塞进口中的声音,之后被她用东西勒住了嘴,只能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让你安静一点,你不肯,现在,吵了楚王,哦,不,应该是皇上安歇,我就只能用你肚子里生的东西堵住你的嘴!”
“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