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将至,才处处小心试探,悉心叮嘱,反复要了他的承诺。
愿我妞妞此生夫贤子孝,儿孙满堂!
这一句话,才是他最后的遗愿。
阮君庭眼帘微垂。
老东西,走好,孤定会如你所愿。
凤乘鸾抬起头时,早已两眼血红,“玉郎……,玉郎……,我外公没了,我外公没有了啊……”
她紧紧抱住抱住他,如抱住一棵救命的稻草,“答应我,你不要悄悄离开我,好不好?答应我!不要悄悄离开我!你告诉我,我做的一切都是对的,都是有意义的,你告诉我啊!”
“凤姮,乖,”他轻拍她的背,就像抱着一个心碎的孩子,“你看到我在这里,便该知道,你的努力并没有白费。”
凤乘鸾仰头看他,泪流满面,“可是……,可是为什么还是留不住?该走的,还是留不住,为什么?”
她将额头重新抵在他胸口,被他的手掌牢牢抱住,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体会到切切实实的安全感。
“凤姮,你累了,我们回去休息一下,你还有很多事要做,这样不眠不休地强撑,熬不了多久。”阮君庭将下颌抵在她的头顶,静待她慢慢安静下来。
等那怀中的哭声越来越小,最后便只有不安稳的啜泣,她闭着眼,睫毛湿漉漉地,睡着了。
那身子,似乎在梦中还在哭,依然时时发颤。
他小心将她抱起,带回将军府,安置在闺房温软的床上,又用温水沾了药,替她仔细清理了肩头和手掌上的伤口。
正仔细重新包扎时,秋雨影已经悄然站在了门口。
阮君庭没有动,依然极轻极慢地替她全部处置妥当,才落了纱帐,转身悄无声息出去。
秋雨影的神色,与平常不同。
他自少年时与他入神山,至今追随已有十多载岁月,为人九窍,精于心思,极少有什么事能令他紧张和动容。
然而这一次,他眉间的神色却略显紧张。
“何事?”阮君庭目光穿过花窗,看了眼凤乘鸾床帐的一角,确定她已经真的安睡,“出去说。”
“是。”
秋雨影随在他身后,直到出了千里归云那两扇门,才道“殿下,礼部梅长老,带了长老院的兵符,亲自来了,此时正在城外十里亭军中。”
果然,阮君庭也是一惊。
“他来做什么?”
秋雨影还是迟疑了一下,才道“应该是行宇大帝大行之期将至,大长公主已经等不及了。长老院不能输这一步,所以急着请您回去。”
“知道了。”
阮君庭好看的眉头,又凝了起了浅浅的川字。
他还没想好,如何才能带着凤姮,悄无声息地从九御那张错综复杂的权利网中全身而退。
……
凤乘鸾浑浑噩噩睡了一觉,醒来时,阮君庭没在身边。
诗听却守在床边。
她见小姐总算醒了,一头扑过来,“小姐,不得了了!”
凤乘鸾睡得沉却不安稳,回想之前重重,如发噩梦一般,可再凝神细思,又惊觉一切都是真的。
景元熙已经死了,百花城一片狼藉,还有,外公已经不在了……
“什么事大惊小怪?”
“您不是让我盯着宫里头嘛,我就一直让丹青监视秦王的行动,你猜怎么着?”
凤乘鸾一个激灵,警醒过来,“景元胤干什么了?”
诗听瞅了瞅外面,小声儿道“三王爷拉着四王爷想要抢皇位,被二王爷一道全都杀了!”
“什么!”凤乘鸾两眼一瞪,这个人果然比她料想的还要心狠手辣!
景元熙这么多年,一心谋图皇位,都可以留着他们兄弟几个,而这个景元胤,如今还没登基,就已经开始铲除所有可能对自己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