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叫女医了,那我家小姐岂不是完了?”诗听一张脸苦得比苦瓜还难看。
“诗听姑娘稍安勿躁,”秋雨影笑得有些深,“只是秋某方才突然想到,殿下来日登峰造极之时,凤小姐也必定贵不可言。”
“这是自然,那还用说!我早就想到了!可是……”
“可是,殿下正值血气方刚的盛年,儿女情长之时,难免会有收放不当。所以为了来日子嗣绵延,凤小姐的身子,当有劳诗听姑娘从今往后好生保养照料了。”
“啊……,我懂了!你看我,都不如秋先生您一个汉子想得周到!”诗听又转忧为喜,乐颠颠跑了。
——
闺阁里,凤乘鸾被从床架子上放下来时,人已经软绵绵地睡着了。
阮君庭将她抱在怀中,拉过芙蓉菡萏凉被,将两个人掩了,再随手将两人的青丝白发,各牵了一绺,不紧不慢,细细编成万字结。
怀中人儿温软,两两缱绻依偎,他摆弄着那两绺头发,不知不觉也随她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有不识趣的鸟叫。
接着,“嘎——”,好大一声。
那鸟叫声就没了,接着是肥鸡咔嗤咔嗤吃早餐的声音。
凤乘鸾被吵到了,翻了个身,压到了手腕,才被自己痛醒。
那腕子上,除了被绸带勒紧的紫红印子,还有乌黑的大手印子!
阮君庭这个王八蛋昨晚到底是牟了多大劲儿祸害她!
“贱人!”她嘀咕骂了一句,却见身边酣睡的人,手中还捏着一只没编完的结发扣。
他生得本就是一张天上有地上无的脸,若是就这样乖乖睡着,没有发飙,没有龇牙,没有炸毛,就像个漂亮极了的大孩子,让人爱不释手。
凤乘鸾盯着阮君庭看了半天,直到确定这个人,真的是她的,才将他指尖轻轻捏着的发结接过来,窝在他臂弯里,接着编。
但明明看着容易的东西,却并没那么简单。
阮君庭编的,就是如丝线一样整整齐齐,她编的,就是滑不留手,歪歪扭扭。
摆弄了好一会儿,头顶上,响起他的声音,“还是我来吧。”
“你什么时候醒的?”凤乘鸾没好气地将发结丢给他。
“被你笨醒的。”
他倒是总算心情好了,睡得也足,即便是躺着,也神采奕奕,编个发结都得心应手,很快,就做成了两个发结,每一只都用两缕青丝白发打了九次万字结,细细密密,方方正正。
阮君庭将它们举在两人面前细看,眼中如有揉碎了的星河,“结发扣,从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解不开了。”
凤乘鸾偷看他那副心满意足的模样,心中莫名安宁,难得地乖巧温柔,“那也要随身带着才好。”
他随手从床边地上一捞,便捡了昨晚的小金剪,将两只发结对齐,之后小心翼翼剪下来,“我送你的神珠呢?”
“床底下。”凤乘鸾从他身上爬过去,披了衣裳,钻到床底下,过了一会儿,又披头散发爬出来,手里拿着只小盒子。
阮君庭立刻又不高兴了,“孤送你的定情之物,你就藏在床底下?”
凤乘鸾也故作不高兴,将盒子丢给他,“我又不像别的女人那么会藏金银细软,你喜欢会持家的,可以跟秋将军过啊!”
阮君庭无奈,弹了她一个爆栗子,也坐起身,随性地裹了衣裳,盘膝而坐,一双手灵巧地取下簪头,换上结发扣,将下面细长的珠结打开,三下五除二,竟然改成了一只项链。
“若是能跟他过,还要你做什么?”
他说着,将她抓过来,在脖子上绕了一圈,戴好,“以后,孤送你的东西,若是不知道藏在哪里,就都挂在身上。”
凤乘鸾“……”
她偷眼向床头的妆镜里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