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听温卿墨这一声,立时有大半觉悟情况不妙,但凡有心要跟凤乘鸾的,都纷纷逃命般的往外跑!
等到最后一个数落下,那大堂的门碰地关上。
接着,嗤嗤嗤嗤!数声!
隔窗可见,无数血线飞舞,在惨叫骤起,之后,又一切归于寂静,只留下窗纸上的鲜血,如彼岸花一样,霎时间开遍。
温卿墨,将那些曾经背叛过他,又决定留下来重新归顺的人,全杀了!
他宁可孤身一人,也绝不留下任何一个曾经被判过自己的人。
逃出来的人,个个惊得一身冷汗,亏的方才多了个心眼儿,这背主的事儿,干过一次就行了,再干,果然只有死路一条。
现在,他们只能跟着凤乘鸾了,她走到哪儿,他们就跟到哪儿,再也不敢有半分二心。
然而,凤乘鸾这个主子,现在并没心思理会他们。
阮君庭的魔掌逃是逃不掉了,只能老老实实跟他回家。
……
夜晚的大街上,阮君庭黑着脸,提着剑,走在前面。
他都不需要抓,身后凤乘鸾就自觉地老老实实,迈着小碎步,与他保持一丈的距离,小心翼翼,大气都不敢出地跟在后面。
再后面,是呼啦啦一大群杀人不眨眼的暗城死忠,各个都负伤挂彩,远远尾行。
他快,她快,他们也快。
他慢,她慢,他们也慢。
阮君庭终于受不了了,停下脚步,后面的人都跟着齐刷刷停了下来。
“安顿好你的狗!”
他沉沉一声,两脚开立,将手中的剑连着鞘向地上一杵,俨然是不给任何商量的余地。
凤乘鸾好艰难,她全靠身后那么多人壮胆呢,现在把他们都打发走了,她怎么办?
林十五和鹰老六等人今晚已经做了两次炮灰,绝对不想再当第三次,立刻主动上前一步,“尊主,若是没有什么吩咐,属下等先带着受伤的兄弟们另寻个安身之处。”
“不如你们随我回去,凤家的西苑,有许多客房……”凤乘鸾背对着阮君庭,拼命使眼色求救。
可她身后不远处,阮君庭那一抹猩红的身影,映着昏黄的月光,立在黑暗的街道中央,如一尊死神。
林十五想到清河码头那晚,曾与这个人隔着水浪和硝烟的对视一眼,差点没被他看死,只好将心一横,“尊主说的是,我们这就自行前往,不打扰尊主。”
说着,扛起一个重伤地就跑!
暗城这些人,各个早就成了精一般,哪里还有不懂事的,连带着上了年纪的鹰老六都一起,绕过阮君庭,呼啦啦撒丫子全跑了!
“喂!等等我啊,我跟你们一起……”
凤乘鸾想浑水摸鱼一起逃走,结果,砰地一声,阮君庭手里的剑鞘撞地一声。
吓得她立刻迈出去的腿就又回来了。
很快,整个空旷的大街上,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阮君庭不开口,凤乘鸾就头皮发麻,她挪着脚步,往他那边儿凑了一步,“玉郎……”
阮君庭掌心的剑首转了转,“现在四下无人,有什么想说的就说,我在听。”
他虽然极力平心静气,可凤乘鸾听得出来,她要是说的稍微有半句不如他的意,便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她有些迟疑,不知该从何说起才能不将他惹毛,一双手扯着衣襟儿,正琢磨着怎么开口,就听身后楼上有妇人嘀咕,“有话赶紧说,说完好睡觉。”
阮君庭猛地回头,瞪眼,砰砰砰砰!临街的窗子齐刷刷全都关了个严实。
原来刚才动静太大,吵醒了许多临街住的百姓,一开始都以为是暗城办事,吓得没人敢出声儿。
可接下来,发现原来是大半夜的在大街上谈情说爱的,于是又都在窗缝儿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