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不想。
转身寻了面盆,就着阮君庭方才洗手的水,赶在他回来之前,麻利地洗了把脸,再在房中寻了盐和纱布,仔仔细细清洁了牙齿,之后,飞快地顺直了乱蓬蓬的头发。
等一切打点完毕,又对着镜子前后看了看,忽的一拍自己额头,“笨蛋!光刷牙有什么用!”
可再看看刚刚洗过脸的面盆,没有干净水了啊!
凤乘鸾满屋子扫视一圈,盯住桌上的茶壶!
就你了!茶水也是水!
说干就干,她拎了茶壶一头钻进床边的帘子后面。
好不容易一通捣鼓,等从里面出来时,身上已经清清爽爽!
心中终于踏实,总算全都干净了!
凤乘鸾将茶壶放回桌上时,才注意到阮君庭方才雕刻的那只玉牌,凑近看了看,那牌子上,雕了活灵活现的云雷白虎纹。
北辰的符节?
他做个假的符节做什么?
正捉摸不透,外面已经响起了阮君庭的脚步声。
凤乘鸾嗖地跳回床上,窝进被子,继续作出孱孱弱质,半睡半醒,哼哼唧唧的模样。
阮君庭推门进来,手中粗瓷大碗里盛了热气腾腾的清汤面。
他两世富贵,也不会做别的,唯一只会这一样,就被凤乘鸾点了又点,要了又要。
“唔,好香!”凤乘鸾也不客气,坐在床上,张嘴等他喂。
他便用筷子挑了,吹了吹,送到她嘴边。
“真的好吃?”阮君庭有些不确定。
这面,就是白水煮熟而已,色香味三样全无。
不要说煮的是太烂还是太硬,就连盐巴,他都不知道到底要丢进去多少,只有那一根根面条,整整齐齐,一丝不苟地,漂亮地码在碗底的功力,是旁人学都学不来的。
“嗯,好吃!从来没有人明明不会做饭,还会每次都这么勇敢地给我做吃的!你是第一个!”
阮君庭“……”
他勉强挤了挤笑,行吧,只要你高兴就好。
这时,外面响起秋雨影极轻的声音,“殿下。”
“哦,你来的正好,进来。”
“喏。”
秋雨影推门进屋,一眼看见凤乘鸾正叼着一大绺面条看向他,欣喜一笑,“凤小姐醒了啊,太好了,待会儿我便去通知凤帅和凤夫人。”
“有劳啦!”凤乘鸾含混答了一声,继续吃面。
阮君庭一面喂她,向桌上扬了下头,简单吩咐道“符节雕好了,你命人拿去抛光,云纹镂金,雷纹错银,再以血竭、白蜡做旧,务必一道工序不能少。”
“遵命。”
秋雨影将桌上玉牌收入袖中,悄然退了出去。
凤乘鸾等他关了门,一记小巴掌敲在阮君庭胸口,“喂!他喊我凤小姐?”
阮君庭被她凿得一晃,“是啊,我已不是靖王,你自然不是王妃。而且……,你不是已经收到休书了吗?”
还敢提休书!
“好啊你!阮君庭!你竟敢真的不要我了!你死定了!”凤乘鸾掀了被子便打!
阮君庭慌忙背过身去,一面护着面汤,一面笑着求饶,“哎呀,小媳妇生气了!那我以后将你娶回来可好?保证认真娶回来!哎呀,小祖宗,小心你的面!”
凤乘鸾不依不饶,“谁要你娶回来!你娶我还不嫁了呢!”
“不嫁也行,只要别赶我出房,不耽误生孩子便好!”
“你想得美!”
咚!重重一拳!
刚好敲在阮君庭后肩被琉璃糖的签子刺穿的伤口上,他没防备,哼了一声。
“你怎么了?你受伤了?”凤乘鸾慌忙放下被子,“快给我看看!还有谁能伤得了你?是我爹,还是我娘?”
“别看了,没事,是我自己